“離漠的公主,你叫什麼名字?”時至今日,蕭奕洵才想起,自己還不知道眼前的這位女子,究竟是叫什麼名字。
身為自己的丈夫卻不知曉自己的名字,這本該是一位女子最為恥辱的事情,可是納蘭媛姬卻並不在乎。因為她知道,自己生氣也是沒有用的,麵前的這個男人,自己的丈夫,他連自己的人都可以視而不見,不知道自己的名字又算得了什麼呢?所以絲毫不惱,納蘭媛姬淺淺笑道,回答:“納蘭媛姬。這個名字,王爺不記得也沒關係,不然若有一天王爺真的死在了媛姬的手下,也望王爺手下的那些兵不知道我的名字才好。”
鋒利卻也聰慧的回答讓蕭奕洵大笑了起來,笑過後他忽然正色看著納蘭媛姬,笑道:“好!納蘭媛姬,我記住你的名字了,本王就給你一個機會,允許你殺我一次。無論成功與否,本王不會治你的罪,也不會追罪離漠。但是,機會隻有一次,若你一次失敗了,第二次,除非你成功,不然,本王便要讓你納蘭一家國破家亡。”
納蘭媛姬臉色一白,盯住了蕭奕洵,不知道這個神鬼莫測的豫昭王打的究竟是個什麼主意,竟然說了這樣的一番話。她剛想問,蕭奕洵卻突然靠近了她的耳邊,對她低聲說道:“對了,本王再好心給側王妃提一個醒吧。一個女人想要殺一個男人的話,最好的地方不就是在床幃間?側王妃,好好考慮一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吧?”
縱使納蘭媛姬膽識過人,可她終究還隻是一個未經人事的女子,猝然聽到這樣的話,一下子羞得耳朵都燒紅了,一時之間,伶牙俐齒如她,竟也不知該如何回答這樣的話。隻是攥緊了衣袖,紅著臉不發一言。納蘭媛姬本就姿容出眾,如此嬌澀地低下頭,更是楚楚動人,惹人憐愛,旁人見了,定會心潮澎湃,可是蕭奕洵卻隻冷冷看了一眼,而後轉身便走,臨了,又緩緩道了一句:“看來,側王妃的膽識也不過如此,不過床幃之事罷了,連這點都做不到,又怎麼能殺的了本王。”
丟下這嘲諷的一句話,蕭奕洵打開了被自己關上的屋門。門外,柔安正惴惴不安地在門口抱著拳,焦急地等著,一見屋門打開了,她馬上朝前走了一步,剛想說話,卻見出來的是一位器宇軒昂的男子——豫昭王。蕭奕洵冷冷掃了屋外的三人一眼,最後隻對韓西月道:“西月,我去你府上,拜訪拜訪你大哥,走吧。”蕭奕洵的冷肅讓柔安吧剛想說的話就這麼生生地憋在了嘴裏。隻見蕭奕洵孤傲離去的背影。
柔安心中一緊,這個霸道冷漠的男子就是離漠傳聞之中那個冷血殘酷的豫昭王王麼?如今一見倒真是霸道剛斷,冷漠的沒有一絲人情味,柔安顧不上心中感慨,隻想著這麼突如其來地碰到了豫昭王,自己的主子納蘭媛姬怎麼樣了。她忙呼一聲:“公主,你沒事吧。”
進了屋裏,柔安便見納蘭媛姬神情滯緩,靜靜地站在屋中,手中還拿著那把她一直隨身攜帶的匕首。柔安心中大急,一想到剛剛豫昭王那冰寒肅殺的眼神,幾乎不可遏製地就想到了那個方麵,難道,公主,對豫昭王動手了?柔安心急如焚,又不想讓後進屋的墨香見著納蘭媛姬手中的匕首,趕忙一把上前,裝作握住納蘭媛姬的雙手,然後將匕首收進自己的袖中,關切地問道:“公主,你……你沒什麼事吧。豫昭……額,王爺,也沒什麼事吧,你們沒有起衝突吧。”
納蘭媛姬回過神來,似乎還沒能從剛剛突如其來的見麵中緩過來,她低下了頭,輕輕歎息了一聲,安撫柔安道:“你放心,我沒事。豫昭王也沒事,我們不過是說了幾句話。”聽得納蘭媛姬這樣說,柔安才稍稍放下了心,看來兩人還沒有撕破臉麵。隻是這樣突兀的遇見了豫昭王,這次出門是再不能進行下去了,納蘭媛姬讓墨香將雅閣退了,三人便又回到了府中。
蕭奕洵那捉摸不透的行為與話語讓納蘭媛姬無所適從,今天一次見麵,她不知道他有沒有生氣自己的擅自出府,也不知道他要自己殺他究竟是戲言還是認真的。原本自己想象的初次見麵絕對不是這樣,她甚至準備好要謝一謝他將墨香賞賜給自己,畢竟孤身身處他國,行為處處都改謹小慎微些才好,卻沒想初次見麵竟是這樣的爭鋒相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