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後悔當初(1 / 2)

摒除了眾人,蕭容崢獨自一人來到了蕭承哲的屋中,蕭承哲正躺在床上,見蕭容崢來了,便急著要起身給蕭容崢請安。蕭容崢眸色如晦,道:“不用起來了,好好躺著吧。”坐到了一邊,蕭容崢細細打量了一下蕭承哲,麵色青黃,雙眼無光,一看便像是生了一場大病,他目光一沉,低聲問道:“你這是怎麼回事?這才幾天沒見,便向從鬼門關走了一圈一樣。”

蕭容崢剛剛發問,蕭承哲便立刻驚憂害怕的幾乎要哭了出來,他顫著聲音道:“四皇叔,真……真的是太可怕,你,你簡直不知道……”

“我知道,”蕭容崢不耐煩的打斷了蕭承哲,頗有些氣惱的意味:“我知道,定是蕭城毅的死刺激到你了吧。”蕭奕洵讓蕭承哲主管蕭城毅的死,這才沒多久,蕭承哲就病了,想也不用想就知道這其中關係了。

蕭承哲眼神中有驚恐的神情:“四皇叔,二皇叔他被關的第三天,天天都在那裏吼叫啊,我知道他快要瘋了,什麼惡毒的話都要吼出來。我不想聽,可是又被人看著不能走,整整三天,我每天都在想那宮裏到底是個怎樣的情況。三哥,三哥他真的是把二皇叔給活生生折磨死啊……”

“他是庶民蕭城毅,是罪人,早已不是你二皇叔了,這一點,你要清楚。”冷冷的打斷了蕭承哲,蕭容崢警惕地提醒了他一句。自容蕭城毅被奪了親王爵位貶為庶民之後,便再也不能稱其為西平王,自然也就不是蕭承哲的二皇叔了。

蕭承哲自知失言,隻得認錯,可是他的心中仍是憂懼不已:“有一日,有人告訴我,蕭城毅想要結繩自盡,被阻攔了下來,報到了三哥那邊,三哥當即便派人叫我去挑了蕭城毅的手筋腳筋,讓他不能站,不能碰壁,不能上吊,不能咬舌……我親眼看著蕭城毅滿是鮮血躺在景豐宮中,那聲聲淒厲的尖叫,幾乎都要把我逼瘋了。直到現在,我的腦海裏還時不時有那些鮮血,那些慘叫和咒罵,我吃不下睡不著,也不敢讓太醫來診治……”蕭承哲祈求地看著蕭容崢,道:“四皇叔……我,我該怎麼辦啊?”

“你就這麼點出息?”蕭容崢勃然大怒,眸色陰婺,直訓蕭承哲:“不就是看個受刑,看個死人麼?就把你嚇成這樣?你就這麼點能耐?!”他猛地壓低聲音,訓斥道:“就這個樣子,你還想做皇帝?告訴你,皇帝要殺的人可多著呢!你就不能看看你三哥?!手起刀落,他可曾有一絲的慌張?”

“不!不是這樣的!我不是懼怕死亡,而是不能經受這樣的恐懼!”蕭承哲竭力爭辯。他早已無心,自然不會畏懼死亡,可是他畏懼恐怖,畏懼那種莫名的強大與權威,心中的恐懼讓他的聲音越來越顫抖,越來越害怕,幾乎不能自持:“這樣的差事,誰都可以去做!為什麼三哥偏偏來找我?!為什麼偏來找我?四皇叔,你有沒有想過?”受驚的眼神倉惶無比,他幾乎是語無倫次道:“三哥是不是發現了什麼?不然他為什麼讓我去做?”

蕭容崢的神色也沉凝了起來,是啊,這件事情,蕭奕洵找誰做不行,還非得然蕭承哲去做,還要派人盯著蕭承哲把所有的事情都完成好,這竟生生有些殺雞儆猴的意思在裏麵,怎麼?難道說奕洵那個孩子已經覺察出什麼了?不可能,那些事情,他和蕭承哲從未親手參與過,不可能引火上身,那麼是哪一件事出了問題呢?

心中一沉,蕭容崢眼神一變,立刻就想到了一件事——淑懿太後的死!這件事情的發生是在蕭容崢的意料之外的,雖然他盡力彌補,但也不能保證萬無一失,難道就是這其中的一環出了問題,讓蕭奕洵發現了什麼蛛絲馬跡?

轉而一想,蕭容崢又否定了,淑懿太後的死,蕭奕洵深為震怒,若真有證據不可能不大肆追查,如今他了無生息,那麼必定隻是起了疑心而沒有證據,那麼這個時候便更應該穩住心神,不要叫蕭奕洵看出破綻才是。蕭容崢冷視蕭承哲,語氣卻有一些安撫的意味:“我總算知道你是在怕什麼了,原來你是在怕你的三哥啊。你不要擔心,我估計著奕洵現在也隻不過是心裏起了疑心,畢竟觀柳台那天的情況實在有些特殊,但是我也估計,他現在還沒有十足的證據,一切不過都是他的猜測罷了,你要放鬆心態,將一切都當做沒有發生一樣,不要露出了破綻,倒叫他更加懷疑,對了,兩天前,奕洵來看過你,他和你說了什麼,又做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