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再審左相(2 / 2)

其中一個悄悄問獄卒長:“大人,這裏麵到底是怎麼回事啊?怎麼右相開始審起了左相?左相不是一直在家守孝麼?犯了什麼罪啊?”

獄卒長小心翼翼地看了屋內一眼,確保屋內的大人們聽不見自己的談話,這才敢出聲說道:“你們是不知道吧,那個吏部侍郎江越前幾天在受審時,供出左相其實是西平王的同謀,共同謀害了景帝陛下!”

“不會吧……”獄卒長的話就像一堆火藥,瞬間在這個狹小的空間引燃,一片喧囂。“小聲點,小聲點,一個個想死嗎?”獄卒長冷眉喝了他們一聲。

眾人安靜下來,心中更加的好奇:“畢大人,右相大人還有大理寺卿已經在裏麵呆了有一個時辰了,不知道情況進行的怎麼樣了。”

獄卒長也搖搖頭,神色冷凝:“左相的事情事關重大,不能妄下定論啊。”

“你們一個個的倒是很閑啊。”身後,忽而有一把冷酷的男聲響起。驚的眾人一齊回頭,身後,一襲素色衣衫的英俊男子冷著眼神站在他們身後,王者之氣,顯露無疑。

眾人嚇的頓時熄了所有聲息,腳一軟,統統跪了下去,俯首道:“參……參見王爺。”

因為蕭文禹仍在喪中,蕭奕洵平日裏便著素服,這冷肅的顏色讓他眉宇間的神情愈發冷厲。

獄卒長張大嘴,幾乎已經嚇的心膽俱裂,這幾日,關於豫昭王的傳言多的不能再多,大多都是說豫昭王果敢狠辣且情緒陰晴不定。

“已是晚上,王爺……王爺如何臨此陰潮之處?”不過片刻,他早已汗濕重衫。

“本王要做什麼,你也要過問嗎?”男子輕笑,聽不出話裏的意味。

獄卒長肝膽生寒,不敢抬眼看眼前那抹頎長的身影,隻“砰砰”的磕頭,道:“小人不敢小人不敢。”

“把門打開。”不想再去理會眼前的這些人,蕭奕洵已經走到了牢房的門口,下令。

他的語氣雖然清冷,不過並不像生氣的樣子,獄卒長這才敢從地上站起,顫顫巍巍地為蕭奕洵打開了屋子的門,然後行了一禮,帶人慌亂退下。

——————————————————————————————————

不大的空間裏,沈鴻彬麵對三人而坐,他神情冷靜沉穩,即便身陷牢獄,卻依舊坐懷不亂。這便是位於朝廷百官之首——左相沈鴻彬。

畢燃與溫星海低了沈鴻彬一等,麵對沈鴻彬,他們自然不敢說什麼。許恒雖與沈鴻彬平起平坐,但是對沈鴻彬,他終究是信任多餘不喜,所以也不曾為難他。所以這一個多時辰下來,事情也一點進戰鬥沒有。

許恒不展開攻勢,畢燃和溫星海自然就不敢追擊,隻能靜靜坐在一旁,有一句沒一句的附和著,情況就這麼一直膠著著,誰也不知道時間到底過了多久。隻知道,在長久的沉默之後,關閉著的房門忽然被打開了,一道帶著塵埃的光束投進了屋中,還衝進了屋外那潮濕與腐蝕的氣息。

畢燃正愁著不知怎麼打破這僵局,見屋門突然打開,他便頓時怒了神色,回頭訓斥道:“本官不是說了,不準別人進……”他話剛說到一般,便硬生生地折了下去,看到迎麵走來的那豐神俊朗的男子,畢燃失聲道:“王爺!”

他的話引起了另外三個人同時轉移目光,而後一起露出了驚愕的神情:“豫昭王?”

蕭奕洵的嘴角揚起了一抹清淺的笑容,可是眉睫之間卻淩淩滿是寒意:“右相大人,畢大人,溫大人,審了這麼久了,你們可審出什麼來了?”

畢燃與溫星海臉色一僵,不敢說話。唯獨許恒,仰起臉,正色看著蕭奕洵,道:“王爺,江越所說證據不足,難以決斷。”

“本王隻是讓你們審,沒說讓你們決斷。”蕭奕洵聲音清棱,卻字字清晰。

畢燃與溫星海一聽這話,便覺得頭皮發麻,內心異常緊張。聽蕭奕洵這話的意思,看來蕭奕洵是打算不管審訊如何,他都要對左相動手了?怪不得他要找許恒來審,因為,隻要經手人是右相,那麼不管他做出什麼樣的決議,有右相在中間牽線,便沒人敢有異議,而他們兩人不過是這步棋中的旁觀者罷了。

難道,在處理了權勢煊赫的西平王之後,豫昭王這一次要繼續拿威信滿朝左相來立威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