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越正被蕭奕洵的事情弄得焦頭爛額,哪裏還有時間去管韋長街,他十分不耐煩道:“我現在也很忙,你不要來找我!”
韋長街大為驚恐:“江大人,你,你怎麼能不管我?我為你們做了那麼多的事情,你怎麼能撒手不管我呢?”
不是江越不想管,是他自己現在也自身難保,哪裏還能顧得住韋長街,再說韋長街不過是一個小小的護龍營的副指揮,折了就折了,現在江越所想的便是要將一切累贅全部摒除,怎麼可能再管韋長街呢?他極度不悅,道:“韋長街,當初是你自己貪戀護龍營的位置,我們幫了你已經仁至義盡,你休要再來找我,否則,可別怪本官不客氣。”
江越拂袖離去,沒有再理睬韋長街。韋長街如今真是感覺到了一種恐懼的心理,他頹喪的垂下雙臂,準備離開皇宮,身後卻有一個平靜還帶著幾分笑意的男子聲音傳來:“喲,這不是我們護龍營的韋大人麼?怎麼一個人啊?”
韋長街臉色一變,身子一僵,幾乎不敢回頭。
韓西月笑容燦爛,語氣戲謔:“看來剛剛韋大人似乎是被江大人給遺棄了啊。”韋長街與江越的對話,韓西月冷冷看在眼裏,他冷笑道:“哼,江越現在自身都難保,怎麼可能在管你的死活?你已經是一個棄子了,韋長街。”
韓西月負手,緩緩踱步道韋長街的麵前,韋長街驚懼的連眉毛都在顫抖,額頭上已經沁出了大顆大顆的汗珠。韓西月遙望天際,微笑道:“你我當年也算朋友一場。不知道你還記不記得四年前我離開遼東的時候問過你一句話,我問你,你覺得你我之間誰會先死呢?”
狠狠抽了一口涼氣,韓西月的語氣平靜無比,卻蘊藏著無限的殺機,那種蔓延全身的恐懼讓韋長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韋長街,你害我的事情是我技不如人,我可以既往不咎,但是你不應該誣陷我大哥!”韓西月的眼神陡然淩厲起來:“你和江越害的我大哥白白在洛陽守了四年的皇陵,這一筆賬,你知道的,我不可能善罷甘休。”
咬了咬牙,壓抑住心中的恐慌,韋長街道:“你到底想怎麼樣?”
韓西月收起臉上的笑容,韋長街貪戀權勢,心中又隻有幾分小心機,還貪生怕死,這樣的人,他韓西月根本連瞧都不想瞧一眼,可是韓千葉的仇他不可能不報,韓千葉為自己受的這四年的苦,他都要一一的拿回來,韓西月冷笑道:“我可以給你一個活命的機會。”
韋長街眼神一亮,激動道:“什麼?”
韓西月幽幽笑道:“江越已經不顧你的死活了,所以,如果你想活下去,那就要看你願不願意好好配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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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清宮正殿。
原本金碧輝煌的大殿此時已被雪白的靈幡鋪滿,香燭幽幽嫋嫋地冒著煙,平添了幾分莊重的感覺。
下了朝之後,蕭奕洵迅速的褪去了一身戎裝,去了玉冠,穿上了素服來到了乾清宮。
靈床前,齊黛瑩與蕭睿依舊跪拜在靈前,蕭奕洵來到後,先對齊黛瑩與蕭睿行了一個禮,而後接過一旁的太監遞上的香燭,十分恭敬地為蕭文禹上了一炷香。
今日隻是蕭文禹駕崩的第二天,隻是做了小斂,明日才要進行大斂,所以蕭奕洵此時尚能見到蕭文禹的遺容,他的大哥因為重病,死前已經十分消瘦了,蕭奕洵的心底有一分心酸,他的大哥是一個好人也是一個好皇帝,可是上天卻偏偏要這樣早地就奪取了他的生命,這是何等的不公平?
蕭奕洵心中大悲,跪了許久都不曾起身。齊黛瑩在一旁,擦拭了一下淚水,道:“三弟,今天多虧了你。”
蕭奕洵淡淡道:“皇嫂無需說謝。今日之事,簡直是一場鬧劇,從未有過國泰民安之時還想強奪太子帝位的說法。倒是皇嫂,今日那些人存了動搖睿兒帝位心思的人,您應該都清楚了吧。”
齊黛瑩垂眉,隻說了一個字:“恩。”
無需多言,她本就是聰慧的女子,誰忠心誰叛逆,這一場易位風波,朝中之人,她已能大概看清,日後要做什麼,她也清清楚楚。
蕭奕洵跪在靈床前,忽而聽得殿外太監傳報:“鼎劍侯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