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鬧不鬧。”秦婉詞放下蕭奕洵的手,然後仰起偷來看著蕭奕洵,臉上的笑容越來越燦爛,越來越幸福,她湊近了蕭奕洵,踮起腳尖,在蕭奕洵的耳邊輕輕說道:“奕洵,知道麼?我們又有一個孩子了。”
“什麼?!”蕭奕洵驚愕地看著秦婉詞,而後,卻像是瘋了一般,猛地將秦婉詞摟住,當眾轉了一大圈,喜笑顏開:“婉兒!婉兒!婉兒!”他連叫了三遍,每一聲都包含了神情與極為強烈的喜悅,秦婉詞心中震動不已,卻依舊在他懷中羞紅了臉,隻好伏在他的懷裏,柔聲道:“恩,我在。”
蕭奕洵的眼裏激動的有一點點的淚花,他幾乎不能控製自己的情感,隻是看著秦婉詞,言語都不能自持:“我……我真是……婉兒,我真不知道……”
看著蕭奕洵結結巴巴吞吞吐吐的樣子,秦婉詞忍不住“撲哧”一笑,連蘇辰風在一旁也忍不住笑了起來,無論在什麼地方都從容不迫,瀟灑無比的豫昭王竟然也會有這樣手足無措的樣子,蘇辰風心中暗道:這回回去,要是告訴了韓西月,韓西月肯定也會大吃一驚的。這樣的場麵,實在是太少了!
“你到底要說什麼呀?”秦婉詞眉目一轉,掩嘴輕輕笑道。
“我……”蕭奕洵怔然半天,硬是沒有說出一句話,而後他再一次抱住了秦婉詞,在她耳邊輕聲道:“婉兒,謝謝你……謝謝你還在。”
秦婉詞心裏猛的一軟,柔聲道:“說什麼呢,我一直都在,而且永遠都會在你身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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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著秦婉詞有了身孕,蕭奕洵便推卻了所有的慶功酒宴,一心呆在房間裏陪伴著秦婉詞,片刻不離。無論誰來叫,都不肯離開半步,倒是弄得秦婉詞十分不好意思:“奕洵,你看,我好著呢,將軍們都在慶功,你怎麼能不去呢?”
蕭奕洵就是不聽,隻看著秦婉詞,道:“不去,我說什麼也不去。”
秦婉詞“吃吃”笑了起來,睨了蕭奕洵一眼,道:“真是的,像個孩子。”
被秦婉詞說像孩子,蕭奕洵也滿不在乎,他隻是看著秦婉詞,守著秦婉詞,對著她清澈的眼眸,緩緩道:“婉兒,你不會怪我沒有來救你吧。”
“你這說的什麼話?我怎麼會怪你?我都懂。”秦婉詞搖搖頭,淡淡笑道:“你的難處我都隻知道,你不用多說,而且,你看看我現在不是沒有什麼事麼?奕洵,我不可能永遠都要尋求著你的保護,這樣我會成為你的負擔的,而你知道,那是我絕對不想見到的,我的驕傲不允許,你的身邊也不會需要那樣一個柔弱的女人。”
蕭奕洵心中頗為震動,溫柔看著秦婉詞,眼裏有些許擔憂:“知道麼?當我知道你被上萬的大軍追殺的時候,整個人都要瘋了。我這一生從來不知道什麼叫慌亂,可是那一刻我害怕了,我迷茫了,我都不知道自己在想著什麼,也不知道自己還能做什麼。我的腦海裏隻有一個想法,那就是我可能要失去你了。”
“婉兒,你知道麼?我這一生都沒有那麼害怕過。我當時就想,若我真的失去了你,隻怕我會讓整個梁州,不,整個京畿地區所有的將士都來為你陪葬。還好你沒事,還好你沒事。”
震驚於蕭奕洵的想法,秦婉詞有一瞬的愕然。一方麵是為自己在蕭奕洵心中的地位,另一方麵是為蕭奕洵那可怕的暴怒,秦婉詞趕忙握住蕭奕洵的手,柔聲道:“我知道你擔心,知道你害怕,可是我也告訴過你,我不會離開你的,你看,我現在不是好好的麼?奕洵,你知道,我不會有事的。”
蕭奕洵舒了一口氣,這才緩緩笑道:“是,我都不知道你什麼時候會打仗了?第一次聽說你一箭射落了的敵將先鋒官的時候,我都吃驚了。”
秦婉詞撇撇嘴笑道:“真是的,陪在你身邊這麼多年,怎麼,連一些基本的小技巧都不知道?”
蕭奕洵刮了刮秦婉詞的鼻子,微笑:“好好好,知道我們王妃是最聰明的了。”說著,蕭奕洵又把手放在了秦婉詞的小腹上,幸福得笑著,仿佛周圍的一切都是甜蜜的。
秦婉詞背靠在床上,手覆著蕭奕洵的手,突然想到了什麼,她正色問道:“那麼奕洵,打下了寧州,接下來你打算怎麼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