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勢哪裏好?”宋文本來還好,聽了譚允墨的話,起就不打一處來,他高聲道:“小小的平宛城,梁州的大軍都拿不下。我們的支援又遲遲被靖淵王牽製著,”他停了一停,涼薄地瞥了一眼譚允墨,不滿道:“如今阻截豫昭王失敗,我們當初又死鴨子嘴硬沒要支援,現在豫昭王兵臨城下,你說說看,情勢哪裏好?哪裏好?”
譚允墨從小不受譚府人的待見,但是他少年氣盛,自尊心極度強烈,宋文最後一句話擺明了就是在說自己辦事不利。他最見不得人拐彎抹角、陰陽怪氣,當即變了神色,道:“將軍要是覺得屬下辦事不利,大可以直說,屬下甘願受罰就好了,何必遮遮掩掩,你是我的上級,我不得不聽。”
他不卑不亢地樣子激起了宋文的怒火,宋文眼睛猛地一瞪,冷笑道:“好啊,我原以為你是個人才,起初來以禮相待你,沒想到你這麼不懂事,性子這麼倔強!怪不得到哪裏,人人都不待見你,真不知道魏其侯怎麼就看中了你!”
魏其侯對譚允墨可以說有知遇之恩,被宋文這樣說,譚允墨隻覺受到了奇恥大辱,他暴怒地額頭上地青筋都要暴起,原本俊氣的臉布滿了陰雲。李濟南在一旁看兩人劍拔弩張,情勢十分不好,趕緊攔在譚允墨的麵前,恭敬道:“將軍,允墨還年輕,性子剛強,您又不知不知道,何須和他認真,穿不去不好。再者,如今豫昭王兵臨城下,我們本就有了一重壓力,若是我們將士不和的消息傳了出去,隻怕城中更會人心惶惶。現在一切以大局為重啊。”他轉過頭來又佯裝嗬斥譚允墨:“我說你,年紀輕也就罷了,性格還那麼倔。將軍著急你不知道?還不能說你兩句了?在大軍之中頂撞將軍,拉出去斬了都可以,待會下去自領五十鞭,當做是給你一個教訓知不知道?”
他不停地給譚允墨使臉色,譚允墨即便是在執拗的人也知道李濟南在給自己台階下,隻能悶聲說了聲:“知道了。”
宋文一想,李濟南說的有道理,便也沒再發作什麼了。隻是又問李濟南:“這梁州的軍隊縱使弱也不應該弱成那樣吧。平宛城的守將有那麼厲害麼?梁州幾萬人拿不下一個區區幾千人的小城?”他冷笑一聲:“說出去也不怕人笑話。”
李濟南正色回答:“將軍可能不知道吧。我也是前兩天才得知了消息,前幾日有一個人去了平宛城,很有可能就是那個人打敗了梁州的大軍。”
“什麼人?”宋文好奇道。
“遼東新一代的青年將領——蘇辰風。不知道將軍可有聽說過?”
“蘇辰風?”宋文愣了一愣,點點頭,“這一年來,遼東是出了幾個不錯的人才,我倒有所耳聞。不過,他怎麼就去了平宛城?他不在遼東幫黎鬆柏將軍好好守著邊境,怎麼偏偏到這來了?”
李濟南倒是有些小訝異:“怎麼,將軍不知道麼?這蘇辰風可是豫昭王一手帶到遼東,然後提拔起來的呀。還有一個人,前禁衛軍指揮使韓千葉的弟弟韓西月,也是豫昭王帶出來的。當初豫昭王還未解甲歸田,這兩人就頗受豫昭王的重視,讓幽州守將陳天佑帶著,豫昭王離開遼東之後,這兩人就跟著黎鬆柏將軍。豫昭王也可謂他們的知遇之人,如今豫昭王妃有難,蘇辰風和韓西月如何會袖手旁觀?”他說著說著便有些擔心:“這蘇辰風剛剛起勢,實力我們尚不清楚,一旦敵對,對我們隊京師都不是一個好消息。”
可是此時,譚允墨的注意點卻和另外兩個人都不一樣:“蘇辰風和韓西月都是豫昭王帶出來的?”
李濟南點點頭:“是啊,不過一般人可能不清楚吧,畢竟他們是隨著黎鬆柏將軍之後才出名的,不過在這之前,豫昭王確實親自帶過他們兩年多。”
譚允墨眸光一亮,但是卻沒有再說什麼,也沒有問什麼。
不一會兒,有人進屋傳報道:“將軍,豫昭王又派人來勸降,還說今日再不投誠,明日就要破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