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亮一怔,默默點了點頭。
蕭奕洵微笑,靜靜回答:“我知道你與他交好。隻是我的手下容不得出賣與背叛之人。此次糧草事小,我尚且能夠饒他一命。若有損我的軍隊,我不可能輕易繞過他。回了臨洮,我自會將他關押起來。等我攻下寧州城,抓住了宋文還有譚允墨,到時候再來問問他願不願意真心服從我吧。”
朱亮心中一喜,道:“多謝王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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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奕洵的軍隊撤退有半日了,宋文等人才發覺了不對勁。蕭奕洵的軍隊竟然開始加速向臨洮城撤離。譚允墨得知消息之後,一向沒有什麼表情的臉第一次出現了疑惑與驚訝的神情。他連忙向宋文追問消息,才得知,蕭奕洵的部隊在離開寧州城周圍五十裏左右突然開始加速向臨洮而去。
宋文大為不解:“豫昭王為什麼要撤軍?他不是要誘我們出城決戰麼?”
譚允墨眉頭緊鎖,他想不明白,為什麼蕭奕洵糧草仍在卻依然選擇退兵。難道說他的糧草真的被燒毀了?那麼吳浩的消息該怎麼解釋?還有若他是真的撤軍,軍隊怎麼可能還有那樣的氣勢?難道說這都是他在自己麵前演的戲?
譚允墨越想越可怕,越想越心驚。這是他第一次感覺到對手的強大和可怕。不知何時,額頭上已經出現了絲絲冷汗。他對宋文道:“將軍。我明白了,豫昭王的糧草的確被我們燒毀了。”
宋文與李濟南同時一驚:“什麼糧草被我們燒了?吳浩不是說沒有麼?”
譚允墨搖了搖頭:“吳浩第一次的消息並沒有錯。但是豫昭王很快就發現他的身邊潛在著告密者,而且很快就鎖定了吳浩。吳浩第二次傳達的消息隻怕是豫昭王設計讓他知道的,也好讓他提醒我們不要追擊。而今天我和李濟南將軍親自去探查豫昭王軍隊的狀況,沒有一點衰頹之氣,看來,這也是豫昭王事先安排好的,他要徹底斷絕我們追擊的想法。”他憤恨不已,如今蕭奕洵的大軍早已離開,再想追擊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竟然這樣一環又一環地算計了自己!以前,譚允墨也隻是聽聞過豫昭王的事跡,知道他用兵精妙無雙。以前他還有一絲不信,如今見到,他才真正深深了解到蕭奕洵的可怕。譚允墨的手有了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如今,豫昭王重回臨洮,一旦他再次準備好來攻打寧州,這一次,在想燒他的糧草已經是不可能了。不行,我們一定要尋求支援,牽製住豫昭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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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了臨洮,蕭奕洵以閃電般的速度重新製備了軍資,並且將吳浩收押入牢。朱亮見蕭奕洵馬不停蹄地忙碌著,自然也加快了步伐。蕭奕洵對他道:“此次撤軍回臨洮乃無奈之舉。楚延那邊現在壓力很大,唯有我們再度出手,他那邊的情況才可能會好一些。你準備準備,我們即日出發。”
朱亮不敢怠慢,答道:“是。”
朱亮走後,蕭奕洵便一人在軍營中研究該如何製衡譚允墨,正想地出神,帳外突然有一人急著走了進來。打斷了蕭奕洵的思考,蕭奕洵不住皺眉,問道:“什麼事情這麼著急?”
來人回答道:“王爺,有人帶著您王府的令牌來求見了。”
聽到這個消息,蕭奕洵原本微擰的眉頭漸漸舒展開了。他知道這是誰,在離開蘅承之前,他特意為秦婉詞安排了離開蘅承的路線,並且派了不少護衛保護秦婉詞。讓他們平安將秦婉詞送到蜀地之後便帶著消息來見自己。算算時間,差不多也應該是這個時候了,現在是來向自己報平安的。
秦婉詞安然無恙,蕭奕洵的心情頓時輕鬆了許多,他微笑道:“讓他進來。”
很快,便有一名男子喘著粗氣衝了進來,一見到蕭奕洵便“撲通”一下子跪在了地上,大聲哭訴道:“王爺,屬下罪該萬死。”這樣的舉動讓蕭奕洵一驚,而後他的心猛地一緊——這不是一個好現象!婉詞!婉詞出事了?!
他心倏地擰了起來,急忙喝問:“怎麼了?發生了什麼事?!”
這名護衛哭訴道:“王……王爺,王妃她她現在被困在了平宛城!正在被梁州的軍隊攻打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