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揮了揮手,向後方示意:“隻要王爺前麵一有動靜,我們就上去毀了他的糧草。不過切記,王爺囑咐過,不能重傷豫昭王。”
下達完命令之後,又過了片刻,突然部隊的最前方似乎有人的聲音傳來,豫昭王的軍隊還處於發愣的狀態,但李正鬆卻瞬間領略了過來——靖淵王已經開始出動了。果然前方一出事,中方甚至後方的有些人都會前去支援前方。
見人都走了,李正鬆高興的大聲呼道:“衝上去,截住豫昭王的糧草!”而後,三千精兵如同潮水衝擊,迎麵而來!直取糧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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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柱香之前。
蕭楚延知道,蕭奕洵異常機警。若要埋伏成功,所帶之人必不能多。所以,他僅僅隻帶了一千精兵埋伏在山道之中,靜候蕭奕洵的軍隊。
此次行軍,他已率先打聽過,蕭奕洵將糧草當做重中之重,放在最後重壓,甚至親直鎮守糧草,前行軍就由鞏昌城守將朱亮暫領。
糧草由蕭奕洵親自鎮守,以李正鬆的實力是奪不來的。但是若是放一把火毀掉糧草,並非不可能。李正鬆擅長急速偷襲,隻要自己領軍出麵,正麵佯攻軍隊。蕭奕洵聽聞自己出現,必定不會輕視,肯定會排兵支援,那麼後麵李正鬆的壓力會少的多。
所以,蕭楚延有信心,隻要蕭奕洵放棄走洮水那條大道而從這裏走,他有把握能夠重創蕭奕洵的軍隊!
靜候了半天,蕭楚延果然等到了豫昭王的軍隊,埋伏在一旁的沈牧也不禁喜道:“王爺,豫昭王真的從這裏走了。我們何時出手?”
蕭楚延不敢怠慢,隻道:“等他們再走一段路,估計差不多是糧草到了李正鬆位置的時候,便將清淺埋置的煙草全部放出,然後攻殺敵方!”
沈牧點頭,低聲回答:“是。”
蕭楚延看了看行軍的隊伍,隊伍最前方是一位身著黑色披風的男子,根據情報應該是朱亮。可是蕭楚延看第一眼的時候,心中猛地有了一股異常的衝擊,他不清楚那是什麼感覺,但正當他起疑心的時候,朱亮已經都準備好,然後一聲下令!
“眾軍,放迷煙,衝!”
一瞬間,尹清淺特意配置的熏草被全部點燃,這種煙草煙霧濃重,幾乎能夠將人的視線全部遮擋,而且,若是不慎吸入,會使人渾身無力。自然,蕭楚延的軍隊都服下過解藥,隻是蕭奕洵的軍隊並有。
山道之中,樹林眾多,煙霧不易擴散,對蕭奕洵的軍隊來說十分不利。
煙霧出來的一瞬間,蕭奕洵的軍隊發出一陣喧囂。朱亮心中暗喜,看來這場仗會贏得很容易了!
可是就在所有人都亂成一團的時候,有一個人卻紋絲不動,不受分毫的影響,端坐在馬上,那種氣魄,仿佛將天地都吞吐到自己心中。
蕭楚延一直關注著馬上的這個男子,心中疑惑更加強烈——朱亮,一個小城的守將,怎麼可能會有這樣的王道之氣?難道說?……
在蕭楚延心中的想法呼之欲出的時候,一個沉穩雄厚的聲音穩穩傳來:“全軍,敷麵!短弓手,出列!”
簡簡單單的九個字,卻仿佛蘊藏了最強的力量,讓蕭楚延生生頓住了腳步,停下來,驚愕地看著馬背上的黑袍男子,心中震蕩如九天巨浪。
這是千裏傳音!而且,這個聲音……
而且,短弓手!
不好!蕭楚延趕忙向沈牧大聲高呼:“沈牧,快回來!退下,快退下!”
沈牧正帶人衝到一半,聽見蕭楚延著急的向自己大喊,不由回頭一看,蕭楚延正焦急地喊道:“快撤軍,他不是朱亮!他是我三哥!!!”
“是我三哥,豫昭王!”
沈牧渾身一顫,整顆心髒瞬間被凍結住。蕭楚延的聲音貫穿整個戰場,所有人都愣住了。
而後,一個清朗且帶著淡淡笑意的聲音,輕輕撥開濃厚的煙霧,從四方緩緩傳來,清雅如蘭:“楚延,我們好不容易才見著這麼一麵,就這樣匆匆離去,你不覺得這太無趣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