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該如何是好啊……”江越歎了口氣:“若是世子大人願意回來,王爺身邊也就多了一個助手,那事情就好辦很多了。”隻可惜,蕭玉辰隻怕真真是動了怒,六年都不肯回來,現在隻怕也是不肯的,如今這膠著的局麵,縱使江越也一時拿不出一個主意。而溫子墨緊縮的眉頭也沒有舒展開來。
江越突然道:“對了,你可知道,今日豫昭王進宮向皇後還有淑懿太後辭行了。”
“他當真要歸隱江南?”溫子墨吃了一驚。
江越點點頭:“是,之前我也是懷疑的。可是今日他的辭行書都送到了皇後手中了。任憑淑懿太後如何勸阻,豫昭王就是不肯鬆口留下。”江越停了停,說道:“你覺得這對我們來說,是不是一個機會?”
“機會?”溫子墨愣了愣,而後道:“你是想說以矛治矛?用豫昭王來抗衡靖淵王?”
溫子墨果然是極端聰明,一下子就領略出了江越的意圖。他蹙了蹙眉:“照你這麼說一說,豫昭王若真是無心奪權,那麼我們選擇他也並無不可。隻是此事是在有困難。”
“我知道,豫昭王與王爺之間的嫌隙已經不是一天兩天了。王爺必定是不會同意的。”
溫子墨搖搖頭:“你說的隻是一部分原因。王爺的話,隻是目前不好說話。但一旦靖淵王真的集結了軍隊,兵臨城下,任是王爺與豫昭王有什麼樣的仇怨,王爺也能鬆口。現在王爺隻不過少了一種刀架在脖子上的壓力罷了。而現在的問題是,即便我們有心,豫昭王會協助我們嗎?”溫子墨的立足點不在西平王而在豫昭王,他補充說:“當初靜懷公主的事情大概已經觸怒了豫昭王,豫昭王心裏對王爺隻怕一分的好感都沒有。再者豫昭王與靖淵王自小一起長大,就有如同父同母的親兄弟,讓他去對付靖淵王,我怕到時候,兩個人會聯起手來。”
“不需要豫昭王支持王爺,隻要豫昭王反對靖淵王就可以了。”江越目光冷凝,冷冷地出聲。“隻怕現在豫昭王還不知道靖淵王最終目的是在王位吧。”
溫子墨愕然,而後神情一震,很快就明白了江越的意思。
江越繼續道:“你說的很對,王爺隻不過是少了架在脖子上的一把刀。而豫昭王少了隻不過是一個真相。豫昭王此人重情重義,先皇在世時,那麼好的機會他都不肯謀奪太子之位。不過是守一份兄弟之情罷了。若是他知道靖淵王此次的目的不是單純的‘清君側’那麼簡單的話,我想,我們一定能夠說服他。”
溫子墨聽了,不禁喜道:“若真如你所說,那麼現在的這個局麵倒真的有可能被解開了!”
“這一切都是最後的打算。如果靖淵王不能集結起軍隊最好,那一切就省力多了。”江越壓了壓聲音,問道:“怎麼樣,你派去刺殺靖淵王殺手,得手的幾率有多少?”
江越皺眉,搖搖頭:“靖淵王武功極高,這次出手,最多也隻有五成的幾率,隻能放手一搏了。成功了最好,就算失敗了,也無所謂,反正已經和靖淵王撕破臉了,也不怕暗殺這一檔子事情了。”
聽溫子墨的口氣,看來這次的截殺,可能不太會成功,江越沉默了片刻,方才道:“那麼現在,我們也隻有耐心等待,看看事情到底會如何發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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鴻嘉二年,五月十四日,靖淵王發布“討檄文書”於全國各地,再次祭出楊正清“十罪書”與各地王侯重臣,欲求各地支援,共討西平王。
五月十六日,靖淵王兵符抵達鄯州,一天之內,鄯州四萬雄兵出動,率先打出“清君側”旗幟向長安進軍。
五月十七日,雲貴兩廣,鎮南王與晏親王率先回應舉兵三萬,橫渡瀾滄朝中原進發。
五月十八日,北淮王自湖廣出兵三萬。黎英侯自雲州出兵兩萬,安國公自銀川出兵一萬。
…… ……
全國各地,紛紛響應,共討西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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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個西平王府此時都炸開了鍋,連長安都開始人心惶惶。
江越、溫子墨、管擎蒼、袁允南等人全聚西平王府,每個人的臉色都十分慘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