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蕭楚延與蕭城毅之間的談話誰都不知道,所以他說什麼別人也不知是真是假,而照現在這個形式來看,蕭楚延的這番話,倒是合情合理,不得不讓人有所懷疑。
江越心中一寒,以一種恐懼的眼神看向蕭楚延。
這個男人一開始就沒打算要和我們合作,他早就做好了這樣的打算,害王爺入局,然後好在早朝的時候將王爺打個措手不及!
蕭城毅當即大聲反駁:“你在胡說八道!你誣陷本王!”
蕭城毅的慌亂不免更加深了一層眾人的懷疑。
蕭楚延正色道:“我又沒有胡說,皇叔你自己清楚!還有一件事情恐怕大家還不知道吧,”蕭楚延冷笑一聲:“當初西北賀蘭東池黃興一戰,損失慘重,皆拜二皇叔所賜。此後,楚延也聽聞了消息,皇上是下令讓皇叔不準再幹預軍中之事了吧。那麼可否請皇叔解釋一下,一個月前,寧州和慶州的守將的轉換,是什麼原因麼?據我所知,現任的寧州守將似乎和江越大人的關係很不一般啊。”
蕭城毅到底也是大風大浪闖過來的人,很快便恢複過來,鎮定道:“難道說寧州新任守將與江越交好,那就是本王幹預的?楚延,你這未免也太強詞奪理了吧。”
“強詞奪理?在皇叔想要謀奪皇位的時候,您身邊的任何一舉一動,恐怕都有嫌疑。”蕭楚延不冷不熱,平靜反駁。
蕭城毅厲聲嗬斥:“你信口雌黃!”他繼而冷笑道:“不過,楚延你說了這麼多,也不過是你的一人之詞。皇叔奉勸你一句,你說話做事之前,最好要有充足的把握,沒有證據,貿然出手,害的隻會是你自己而已。半個月前也有人在朝堂上做過同樣的事情,結果是什麼,不用皇叔再提醒你吧。”
“證據麼?”蕭楚延緩緩看了蕭城毅一眼,輕輕笑道:“要查總是會有的,皇叔,你不可能做到天衣無縫的。”待蕭楚延眼神朝大殿外一看,他唇邊笑容更深:“看,證據不就來了嗎?”
大殿之外,兵部尚書韓玉韜帶人歸來,他走進大殿,眾人都凝神屏息,緊張地看著韓玉韜。雖說剛剛大殿之上,西平王與靖淵王二人並沒有什麼激烈的爭吵,但是蘊藏在那看似平靜的爭論之下的卻是一份猶如雷暴一般的狂風。而韓玉韜的歸來,正預示著到底這場狂風會像誰刮去,會讓誰粉身碎骨。
韓玉韜徑直走了進來,眸光沉靜,對許恒道:“丞相大人,臣快速趕去了太醫院,仔細檢查了一下皇上的藥劑,發現果然如靖淵王所言,白虎心的劑量的確多了幾分。抓藥醫官臣已經派人送到刑部去審查了,應該很快就會有結果了。不過……”韓玉韜停了一停,低聲笑道:“臣在前往太醫院的路上,倒是發現了另一個人。”
許恒看韓玉韜神色怪異,不由好奇道:“誰?”
韓玉韜從腰間拿出了一枚令牌,銀色的質地,一看便知是護龍營的令牌:“臣在去太醫院的路上,此人步履極快,形式鬼祟,而且看上去是有意躲著旁人。當時臣便心下發疑,便讓人把他抓了過來,不問不知一問原來是有人讓他去太醫院通風報信的。此人也被臣一並讓人壓到了刑部天牢,嚴加看管起來。想來不日便會有結果了。”韓玉韜是心思縝密之人,他想,若蕭楚延說的是真的,那麼便是有人敢暗害皇上。若是連毒害龍體的事情都做得出來,此人在宮中必定有不少眼線,隻怕,途中會有人去太醫院報信,所以他命令一群人加急趕路的同時,格外留意周圍有沒有有嫌疑的人。果不其然,當真有人鬼鬼祟祟的走在一邊,被他抓了一個正著。
護龍營的人?許恒一愣,隨後眸光一閃,冷笑道:“護龍營?哼。管擎蒼,護龍營是在你的管轄之下吧。”
管擎蒼臉色一白,隻道:“丞相大人,您不會是在懷疑我吧。”
吏部尚書杜君浩冷嗤一聲:“不懷疑你還懷疑誰?護龍營直接在你管轄之下,剛剛還沒有命令,你就急於要親自前去太醫院,指揮使大人,您若是能好好解釋一下,我們也就不必要在懷疑你了。”
…… ……
管擎蒼急於撇清自己和剛剛的人的關係,他本來深得就魁梧,聲音更是洪亮,一個人的聲音能抵得過十個杜君浩,可是杜君浩卻不為所動抓著管擎蒼的弱點,步步緊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