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子墨淡淡一笑,從懷中抽出一封信,遞給蕭城毅:“王爺猜的不錯。淑懿太後果然是暗中遞給了靖淵王一封信。”
江越眼見著溫子墨拿出那封信,又是激動又是擔心:“怎麼樣?你和靖淵王交手受了傷,他沒有發現什麼吧。”
溫子墨視線緩緩劃過江越的臉,隻道:“沒有,靖淵王不曾發現,王爺不用擔心。”
蕭城毅激動地拿過那封信,迫不及待地一把撕開,嘴上說著:“我就知道,柳青斕那個時候還要送什麼字畫給楚延,必定是有什麼東西要交給他,果不其然,被我截了個正著。”
一封信,隻有一張紙,上麵是娟秀的字跡。蕭城毅自言自語道:“這是柳青斕的字跡。”上麵寫著
洵兒。
母後今日覺得很奇怪,似乎一直有人在暗中監視著自己,這種感覺,日益強烈。所以,有些話不能當麵與你將,得讓延兒將這封信交給你。
前日,你同我說,你要帶著婉兒去江南隱居,這一點母後並不反對。隻是,母後也與你說過,男子漢大丈夫,需為國為民,你生為皇家子弟,就更有義不容辭的責任。若是國泰民安之時,母後或許不會這麼要求你。電腦現今,國家剛立,內政生息,外有強敵,你有如此才幹,為何不為國效力?
你是你父皇的孩子,為何不幫著蕭家守這片天下?
母後素知,你不喜權位爭奪,也無意至尊之位。但這並不代表你就可以從此袖手天下,你肩上的責任由不得你放下。
若你仍執意回江南,母後也會成全你與婉詞,畢竟母後也有對不住你們的地方。隻是你若真要遠離朝堂,那就必須將你的所有都拋棄,畢竟,忌憚你的人太多了。你今日無權的境況就是最好的證明,所以,無論做什麼,你都要做好完全的準備。母後言盡於此,也望你不要辜負母後一番苦心。
蕭城毅放下了信紙,江越與溫子墨也拿去看了一遍。蕭城毅似是有些明了:“原來,柳青斕竟是想讓楚延去勸奕洵不要隱居。”他停了停,仿佛在思考什麼:“看來,前幾日,傳言說豫昭王與淑懿太後起了爭執,讓淑懿太後頗為傷心,指的就是這件事情。”
江越把信看了一遍以後,也不由道:“由此說來,豫昭王當真有歸隱之心?並不是淑懿太後故弄玄虛,不想讓旁人對豫昭王動手?”此前,傳聞豫昭王想攜王妃秦婉詞歸隱江南的時候,江越一幹人都在懷疑,淑懿太後是想以這個借口讓旁人不至於再過於忌憚蕭奕洵。隻是現在看到了這封信,他們才相信,消息並非子虛烏有。
蕭城毅點點頭,認同了江越的看法:“看了這封信,我倒有些明白了。”他輕輕歎息了一聲,不知是惋惜還是其他的情感:“其實也是,奕洵這孩子,好像從來都不喜歡什麼權勢爭奪。當年,先帝在世時,他與舒貴妃盛極榮寵,要是有奪太子之心,以他的能力,並非沒有可能。可是這孩子,寧願遠遁遼東,為國守邊,也不願留在長安與文禹一爭高下。真是奇了怪了,一個有帝王之姿的人卻沒有想獲得帝王權勢的心,反倒是一心想要為國建功,或者是攜妻大隱於市,真不知該讓本王作何評價。”
溫子墨眼神一轉,突然對蕭城毅說道:“王爺,你可還記得,您當初也想有任用豫昭王的想法?”
蕭城毅一愣,轉頭看著溫子墨,瞬間便了解了溫子墨的心理,他頓頓道:“你的意思是……”
溫子墨笑著點點頭:“是,既然豫昭王無心權勢,那麼他不就是我們最好的人才麼?一直以來,我們忌憚豫昭王不是因為他的天縱的才幹,而是怕他有著與他傲人才情相匹配的野心。可是現在看來,好像豫昭王並沒有那等野心。既然知道了這一點,那麼豫昭王的才能就不是我們的威脅,而是我們最好的武器。王爺可以想辦法招攬豫昭王,若是豫昭、靖淵都在我們手中,王爺還需要忌憚誰呢?”
的確,此時此刻,得知蕭奕洵的“真實”心裏之後,他就像一把世間最強的武器,而且這個武器有一個好處,就是永遠不會傷害自己的主人。毫無疑問,蕭城毅心動了,蕭奕洵的臣服對他的誘惑實在是太大了,那就像一顆魔石一樣,誘惑著蕭城毅。終於蕭城毅緩緩道:“也好,我們便就此一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