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霖暉現在可以肯定,西平王不知道通過什麼途徑,得知楊正清與夏舒征偷聽了他與江越的談話,並且預見了楊正清的行為,而且也成功想好了應對之策,甚至是在這裏等著楊正清自投羅網。段霖暉焦急地看著楊正清,心中一陣不安,這一次,西平王似乎有萬全之策,正清啊正清,你為何要如此衝動,沒有證據就貿然出手。還有,你若是聰明的話,應該知道你現在的處境了,以西平王的實力,沒有之前準備好,他不可能在這種情況下應對自如,甚至還能逼你到如此絕境。所以,你若想保全夏舒征,那麼現在,你千萬不能讓夏舒征出來為你作證。
夏舒征正欲出來為楊正清說話,可是段霖暉不讓,他憤恨道:“段大人,給我一個理由,否則,我會義不容辭的站出去。”
段霖暉沒有看夏舒征,隻道:“你現在出去,隻不過多死一個人,根本幫不了正清。你與他是同鄉,又向來交好,你以為你的證詞有多少可信度?正清,也不會讓你出麵的,那樣隻會害了你。”
果然,楊正清一口咬定,隻有他一人聽見蕭城毅與江越的對話。
段霖暉暫時鬆了一口氣,夏舒征卻登時愣在當場,用微不可聞的聲音道:“正清,你為何要這樣……”段霖暉雖然暫時鬆了一口氣,但是他也很清楚,楊正清目前的處境越來越危險,西平王似乎料定了楊正清的每一句話,且每一句話都想好了對策,形式十分不利。
“楊大人,那您可真會說笑。” 見楊正清不敢拉出夏舒征,蕭城毅一方麵佩服他的機警,一方麵又不由嘲笑起楊正清的衝動。看來這一次,他能夠不費吹灰之力的贏了,想到這,蕭城毅突然放聲大笑起來,驚駭了周圍一群人,在太和殿這般放肆大笑,也隻有西平王敢這麼做了。蕭城毅笑完後,再次問道:“那麼除了隻有你一人聽到的談話,你還有什麼證據證明我害了陛下,下藥麼?你有證據麼?”關於這一點,蕭城毅十分有把握,除非有人刻意去查藥渣的分量,否則,根本就查不出來到底是什麼原因。
“並沒有,隻能說,王爺的手段實在是太高明,常人發現不了而已。”冷眼對著蕭城毅,即便現在身處困境,楊正清也依然毫不退讓。他甚至還要反擊:“現在查不出你如何對陛下龍體動手,不代表以後查不出。隻要太醫院仔細追查,我不信一絲蛛絲馬跡也沒有!”他繼續道:“而且,你有另立新帝的意圖你總不能再掩飾了吧!你為何在陛下病重的時候突然召回瑞懷王?為何瑞懷王在京停留這麼久都不回丹陽?不要說是因為賢安太妃娘娘生了病,這個理由,王爺不覺得太過蒼白了嗎?”
楊正清可以肯定,西平王絕對要擁立瑞懷王為帝,而且,隻要西平王在此事上有一絲的猶豫,那麼所有人都會存在懷疑,就會有人開始著手調查,最後不怕西平王的陰謀不被人揭穿。
可是西平王卻像沒事人一樣的,道:“眾所周知,瑞懷王回京,是為了探望太妃娘娘。楊大人怎麼能說這是蒼白的理由,瑞懷王如此忠孝之人,竟被您汙蔑成企圖奪位的賊子,豈不是太無辜了?”他冷笑一聲:“楊大人還不知道吧,瑞懷王今日就要離開長安會丹陽了,您怎麼還好意思這樣說呢?”
“瑞懷王回丹陽了?”驚愕地看著蕭城毅,楊正清料到了前麵的一切,他知道蕭城毅肯定會想盡一切辦法來狡辯,但是唯有最後一點,他不可能會鬆手,可是如今蕭城毅竟然告訴自己瑞懷王要回丹陽了,他竟然不要做皇帝?不清楚蕭肅之與蕭城毅之間發生的事情,楊正清根本不敢相信自己聽見的一切。
他絕對肯定蕭城毅要扶持蕭肅之為帝,那麼蕭肅之為什麼還要離開長安?蕭城毅怎麼可能放棄這一點?他憤怒地盯住蕭城毅,咬牙道:“難道你敢說,瑞懷王絕對不會成為皇帝?你敢保證嗎?!”這一次,他不信!
可是蕭城毅隻是笑著看著自己,緩緩道:“肅之從來沒有奪位的打算,以前沒有,現在也沒有,楊大人,請你注意自己說的話。不要挑撥肅之與皇上之間的兄弟情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