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兩碼事!”蕭肅之斷然否決。
“你這孩子!”江月玶猛地坐起身,怒目看著蕭肅之,喘著氣,想罵又不忍心罵的樣子,她盯著蕭肅之看了片刻,才道:“我知道了,你是不是擔心易位的事情?你不用擔心,這些,你皇叔都會為你安排好的,母妃不會讓你遇到危險的。”江月玶以為自己的兒子是在擔心奪位會有危險,便安慰著說。
“母妃,奪位之路凶險萬分,你如何不知?”最怕江月玶抱有這樣的心思,蕭肅之急聲道:“你說皇叔會為我鋪好一切的路,那麼你與我說一說是怎樣的路呢?”蕭肅之反問:“大哥尚在,他還在那皇位之上,莫非母妃要我做那弑兄篡位的事情?”
“什麼叫弑兄篡位,你胡說八道什麼?”江月玶勃然大怒,低聲喝道:“文禹一旦駕崩,你排行第二,有足夠的理由可以即位,那時候便是兄終弟及。再說你爺爺便也是繼承了太祖的皇位才做了皇帝的。”
“即便是兄終弟及,可是大哥他還有孩子啊,睿兒是皇太子,他才是皇位的繼承人。”
“睿兒才多大,到時候隻要說睿兒太小,無法即位便可,朝中的人,你皇叔早就為你控製好了,不會有太多的人反對的。”
蕭肅之哀愁的看著江月玶,悲涼道:“原來,你們早就為我鋪了這樣的一條路。要陷我於不忠不義之地。”
蕭肅之的悲傷未免有些讓江月玶心疼,她和聲安慰道:“肅之,你不要太過掛心,隻要你做了皇帝,整個曆史你都可以改,誰敢說你一個字的不是?!”
“母妃!”蕭肅之陡然喝斷江月玶的話:“在你心目中,皇帝就是這樣的麼?皇帝隻是一個手握生殺大權的人麼?”他搖頭道 :“母妃,你錯了,這一回你真的錯了。你想的實在是太簡單了。大哥若死,朝廷雖然被掌控,但是朝堂之外,天下之口如何能安?到時候,那些世家大族,或者手有重兵之人,起著‘勤王’的名號趕來長安,那可是要天下大亂的。”
“再者,為什麼母妃一直都要說西平王叔,西平王叔他的野心,母妃你真的不知道麼?”蕭肅之童心地看著江月玶,道:“西平王叔要擁護我登基不是為了我,是為了他自己,他扶持我,是為了自己攝政,母妃,你可有看到大哥現在的情形?母妃你知道麼?昨日回來,我先去拜見了大哥,你知道大哥現在是什麼樣子麼?他病得讓我都覺得心疼,皇嫂現在是那樣的傷心。母妃!”蕭肅之突然拉高了聲音,一雙眼眸冷厲的盯著江月玶,似乎有質問的意味:“我不信你不知道,大哥病成現在這個樣子,裏麵沒有一絲原因是因為西平王叔。母妃,難道你忍心看著自己的兒子以後也走上這樣的路麼?你忍心讓兒子去做那一個徒有其表的皇帝麼?”
江月玶愣了愣,她沒有想到這個問題,隻是木然搖頭,喃喃道:“不會的,不會,你西平王叔是我的表兄,他不會這麼對我們的。”
“表兄?哈哈。”蕭肅之大笑一聲,又念叨了一遍:“表兄?母妃,大哥是我的親兄弟,你尚且能讓我去奪他的皇位,那麼表兄又有幾分用處?不過都是空有的名分罷了。再說西平王叔他自己還有孩子,玉辰堂兄呢?你有沒有想過蕭玉辰才是他的兒子,而我不是啊!”
“你是說,你皇叔最終想要的是扶持蕭玉辰做皇帝?”江月玶有些明白蕭肅之話中的含義了,但她猛然否決:“不可能!蕭玉辰根本就不是你父皇的兒子,他沒有資格繼承皇位,不可能!”
“那麼攝政呢?攝政總是有資格的吧。”蕭肅之長歎一聲,眼前似乎又劃過了蕭文禹現在的樣子,心中更加悲涼:“我若不聽話,他們大可尋著一個緣由來廢掉我,到時候即位的便是潤兒。母妃,潤兒才多大,你怎麼忍心讓潤兒成為傀儡?你在對睿兒那般狠心的時候,有沒有想過,最後,我們的潤兒也會變成那樣的結果?母妃您,當真要讓您的兒子還有孫子去做那麼危險地事情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