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如吟來找秦婉詞的時候,秦婉詞正和墨香商量著從京城帶回來的禮物剩下的一些該怎麼處理。秦婉詞計量著:“幽州附近的官員以及郡侯府裏該送的禮都送了,也沒卻什麼,剩下的這些,墨香你再想想我可還有什麼缺漏?”
墨香正在一旁服侍著蕭湛辰,見秦婉詞叫自己,不由笑道:“王妃,這幾日你連著想了幾天,幾乎各個角落都想到了,哪裏還有什麼剩餘?”
秦婉詞微笑道:“你不知道,我總怕自己考慮不周,有失偏薄,到時候得罪了什麼人倒不好。”
墨香撇撇嘴道:“王爺如今可是遼東最有權勢的人,人人都怕得罪王爺,王妃倒在這裏怕得罪旁人,墨香真是不懂了。再說,這些東西,王妃自己留著不就好了,為何全部送了出去。”
“話是這麼說,但人還是要多留一份心的好。而且,我又不是貪戀錢財的人,陛下送的東西我一樣也不敢轉手送人。不過母後和父王送的那可就可以送出去做人情了。”秦婉詞耐心地解釋道:“雖說奕洵現在是遼東軍事統帥,但是他畢竟年紀輕,在遼東根基紮地還不穩,送些錢財,多少也能籠絡一下人心,何樂而不為?”
原來秦婉詞心裏還藏著這樣一份心思,墨香這才了解道:“王妃深謀遠慮,是墨香想的簡單了。”
秦婉詞淺淺一笑,略有所思,而後突然展顏一笑,拍手道:“知道了,這剩下的財物不如讓奕洵賞賜給他手底下的幾個將領好了,雖然不多,但是也夠分了。”一想到這個點子,秦婉詞立刻呼來墨香:“墨香,你給我準備一下紙筆,我來看看這些能怎麼分?”
正當秦婉詞分配好財物,讓人將禮單傳給蕭奕洵之後,門外一名小婢女進來傳報:“王妃,燕王妃到了。”
秦婉詞一愣,燕如吟來了?脫口道:“如吟姐姐不是病了嗎?為何還要來?”說著,她立刻起身到門外迎接燕如吟。
一見到燕如吟,秦婉詞就覺著有些奇怪了,平日裏,燕如吟向來隻穿著一身簡單的服飾,多是以青色衣衫為主,人顯得素雅清和。而今日,燕如吟卻是一反常態,不光身著金赤之色,連著頭發都綰得端莊大氣,發間穿插著金玉流蘇,人一下子富貴端莊不少。
反觀秦婉詞今日穿著,淺藍色的銀紋百花蝶的上衣,下麵是一襲綴著淺黃色絲帶,繡著玉蘭花的白色長紗裙,連著頭發也是簡單的垂鬟分肖髻,發間也無多餘的發飾,唯有幾隻銀蝶簪,還有秦婉詞從不褪下的紫玉流蘇。和燕如吟一比,當真是分過於素淡了。
出去新年和慶典的時候,秦婉詞很少見燕如吟會有這樣嬌豔的打扮,一時愣住了,可她馬上回過神來,上前對燕如吟道:“如吟姐姐怎麼會來看我?不是說身子不好麼?為什麼不在屋裏好好休息?要是累著了該怎麼辦?”
燕如吟淺淺一笑道:“如吟這病也是時好時壞,王妃這兩年來對如吟悉心照料,幾乎無人打擾,自然是恢複的很快了。再者,王妃從京城回來之後,一直在忙,按著禮數,如吟也該親自來拜訪王妃。”
秦婉詞趕緊道:“你我何必拘著這些禮數?我本也想著這兩天去看看你的,還是我過於疏忽了,沒有及時去看你。”
燕如吟微笑不變,恭敬道:“王妃哪裏的話,王妃在外要周旋四方,在內又要操持府裏事物,還要照顧王爺和世子,自然是沒有多餘的時間的。如吟知道,再者,這幾日墨香天天來探望我,王妃的心意如吟都知道。還有王妃送的那些金玉以及布帛,如吟都很喜歡,金簪今日都佩戴上了。那些布帛改日如吟將它們做幾件衣裳,給王妃送兩件。”
今日燕如吟的語氣有些奇怪,平日裏雖然燕如吟也是輕言輕語,溫柔和靜,可是今天秦婉詞卻從中感到一絲抵觸和距離。
懷疑自己是多心了,秦婉詞趕忙將燕如吟迎進屋裏,叫人奉了茶。正巧此時素心來了,秦婉詞便讓素心帶著蕭湛辰去院子裏走走。
蕭湛辰開心的牽著素心的手要往屋外走,見到了燕如吟,兩個墨玉一般的小眼睛盯著燕如吟看了一會兒,對著燕如吟甜聲道:“燕母妃好,今日燕母妃真漂亮。”
原本燕如吟十分正經節製的微笑再聽了蕭湛辰這一句話後登時化為暖暖的一道陽光,她看向蕭湛辰,一抹真情的額笑容閃現,道:“我們湛辰越來越會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