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清淺乘著混亂,將蕭楚延扶了起來,對他嗬嗬一笑,指著前方道:“看,你的紫騂!”蕭楚延順著尹清淺的目光看了過去,自己的戰馬紫騂正向自己奔來。他眼中一亮,低呼:“紫騂!”
在紫騂到達的一瞬,尹清淺勉力將蕭楚延帶到馬背上,然後在紫騂的鼻尖放了什麼東西,隨後用力一拉紫騂的韁繩,紫騂長嘯一聲,立刻向山後跑去,將混亂的賀蘭軍隊遠遠地留在了後麵。
原來,尹清淺之所以在樹後等待了一段時間,就是為了要將能夠迷惑戰馬的藥粉揮灑到空氣中,所以當顏雲下令騎兵衝擊的時候,騎兵的戰馬聞到了這種香氣,短時間內便會瘋狂的向香氣的源頭衝去,而原本的紫騂也會衝過來。這一來能夠擾亂賀蘭的部隊,而來也能夠找到紫騂,當真是一舉兩得。
尹清淺回過頭來,看著慌亂一片的荷蘭軍隊,以及無論怎麼控製都無法製止幾乎發狂的戰馬的顏思和顏雲,揚眉對蕭楚延笑道:“我說過,我會救你的,就一定不會讓你有事的。”
離開了危險地帶,蕭楚延這才放下心來,他隻覺的眼前一片模糊,隻是在昏倒之前,咬牙對尹清淺說道:“糧……”可是還沒有說完,人便昏了過去。
蕭楚延話沒說完,可是尹清淺卻仿佛知道蕭楚延要說什麼,她背上背著蕭楚延,說道:“我知道,你是在說糧草,放心吧,我都會幫你安排好的。”話音剛落,尹清淺就看到前方靖軍的援軍趕了過來,此刻尹清淺再也支撐不住,隻覺得眼前一黑,差點帶著蕭楚延從馬背上摔了下去,還好,尹清淺昏迷之前,緊緊拉住蕭楚延和韁繩,不讓蕭楚延摔下馬去,然後靠在馬背上,也昏了過去。
茫茫曠野之中,一匹奔馳的駿馬奔向了一個大部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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遼東,幽州城。
西北襄平城陷落,蕭祁下令餘健奪回襄平城。餘健派遣先鋒探路中了賀蘭的埋伏,全軍覆沒。隨後餘健親自引兵支援,不想也中了埋伏,身受重傷,後來還是靖淵王蕭楚延帶兵趕到拚死就出餘健,擊退賀蘭,才使得西北軍心暫時穩定下來。
這個消息很快便傳遍了全國,自然也傳到了幽州城這裏。
襄平城被賀蘭攻下,燕長清和蕭奕洵不得不重視,因為賀蘭一直與北部二國離漠、若伊隔絕,可是襄平一旦真被占領,那麼靖朝北部形勢隻怕要大變,所以這幾天蕭奕洵忙的不可開交,一方麵要和燕長清商量對策,一方麵又擔心宿伊乘著這個機會進攻遼東,一方麵又擔心賀蘭會與離漠若伊相接觸。
而在豫昭王府中,秦婉詞也得知了這個消息,她雖然著急靖朝北部的局勢,但是有一個消息卻也讓她心中憂急萬分。因為她得到消息,西北統帥餘健身重箭傷被圍,靖淵王蕭楚延引兵救援,和賀蘭軍隊正麵搏殺,後來身陷重圍。最後為了救出餘健深受重傷,目前性命堪憂。
聽到蕭楚延性命堪憂,秦婉詞的心幾乎都絞了起來,麵孔瞬間失去了血色,她愣愣的看著墨香,不可置信的問:“不會的,不會的!西北有尹清淺在,她醫術那麼高,又那麼愛楚延,怎麼可能會讓他性命堪憂!不可能!”說道最後,秦婉詞隻覺得全身冰冷,連話裏都帶有顫抖。
墨香麵色也是一片灰白,隻好回道:“隻是聽說尹姑娘和靖淵王一同被賀蘭包圍,兩個人都身受重傷,尹姑娘自己現在的情況也不好。”
墨香的話就像是無數塊寒冷冰磚一樣,猛烈地衝撞到了秦婉詞的腦海裏,她還是無法相信的看著墨香,道:“不可能的,怎麼會這樣!怎麼會中了埋伏!餘健有那麼多年的經驗,楚延向來也是心細之人!怎麼會中了埋伏!”
看著秦婉詞這般慌亂的樣子,墨香隻好按住秦婉詞的手,安慰道:“隻是說有危險,我們這邊消息得來的也慢,王妃不要太擔心,靖淵王吉人自有天相,說不定現在已經好了呢?”
秦婉詞隻是怔怔地聽著墨香安慰自己,可是她的腦海裏卻裝不下這些安慰,她現在滿腦子都是“蕭楚延重傷垂危”的消息,這消息就像一把刀一樣,狠狠地在自己的心頭來回的滑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