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然,顏思想要先發製人,所以快速帶兵向蕭楚延發起了進攻,她紅色衣衫就像是燃燒的火焰一樣,又帶著戰馬,瞬間就衝到蕭楚延麵前,而後紅色的長鞭便緊跟著到了蕭楚延麵前,蕭楚延左手揮刀一擋,然後火速右移,右邊卻又正巧出現了一對賀蘭士兵,蕭楚延急停揮劍搏殺。顏思見狀,更是冷笑道:“我看你沒有戰馬,能擋多久?”說罷又策馬而來。
電光火石之間,顏思所騎的馬,突然被一條伸出來的長鞭給鉤住了前腳,馬速度快,一下子便被勾到在地,顏思麵色大變。馬被絆倒,顏思幾乎被翻下馬去,她不住半彎身子,皆力在地上滾了一圈才穩住身子。她不住對著剛剛的方向厲喝道:“什麼人?”
隨後,一名黃色衣衫的女子從樹後走了出來,輕輕一揚手中的鞭子,對著顏思揚眉一笑:“現在,我們都沒有戰馬了吧。”尹清淺本就風華無雙,這一笑又將她本色中的恣意顯露無疑,黃色的衣衫更是襯得她人如流光,颯爽風姿。尹清淺剛剛說完話,便轉頭一看,正巧對上了一雙愕然不敢置信的眼睛。蕭楚延本來麵無標槍的臉上顯露出一種說不清的震驚,他不住低呼道:“你……”而後,麵色上的震驚陡然變成了一種憤怒,他閃電般移到尹清淺麵前,怒喝道:“我不是讓你走麼?!”
尹清淺什麼話都沒說,隻是手執長鞭,一個轉身便和蕭楚延背向而立。蕭楚延看不見她的表情,隻聽得尹清淺淡淡的說道:“你分明知道,我怎麼可能舍得下你。”
尹清淺毫無掩飾的表露情意對蕭楚延來說是見怪不怪的,可是這一次,蕭楚延竟覺得自己的內心第一次有了波動,他知道現在的境況有多危險,或許也就能算得上是生死之間吧。
有尹清淺在背後,蕭楚延的壓力少了一半。尹清淺本就有功夫底子,這三年來也在軍中曆練不少,剛剛若非顏思仗著有戰馬,尹清淺斷然不會這麼狼狽。但是蕭楚延仍然擔心,他有些遲疑道,更多的是抱歉:“你不必如此……”
這句話一說出來,蕭楚延明顯的感覺到尹清淺的身子微微的一顫。蕭楚延不由眼中一黯,雖然尹清淺性格恣意,又總是研製毒物,還總放狠話威脅別人,表麵上看起來是手段狠辣,頗有惡毒之風但是蕭楚延卻知道,尹清淺內心是大善之人。她本就是藥王穀出來的,本是藥王穀的傳人,內心必定有著醫者仁心。所以即便尹清淺嘴上常放狠話,但是卻很少真正取人性命,除非真是遇到了罪無可恕的人。
來了西北,尹清淺憑著自己的醫術,大大幫助了西北軍營,但是對於賀蘭軍士,尹清淺也從不用毒傷人,隻是以迷藥迷住他們。如今尹清淺站在自己的身後,拿起了她的長鞭,那麼也就代表著她選擇作戰,她選擇傷人,她要違背自己的仁心,也就代表著她再也無法回到藥王穀了,這樣的代價並不是蕭楚延想看到的。
尹清淺卻仿佛知道蕭楚延在擔心什麼,她定聲道:“當初我跟你來西北便早有決意了,我早就沒有打算繼承藥王穀了,我尹清淺做出的選擇,永遠都不會後悔!”
尹清淺素來果斷,她一旦做出了選擇,便會義無反顧的做下去。所以,這一次出手,心下一點也不容情,招招必殺,因為她知道,一旦自己心軟,死的便是蕭楚延還有自己。但是畢竟是人數懸殊,尹清淺的武功又遠遠不及蕭楚延,賀蘭士兵也發現了,所以尹清淺這一塊的人要比蕭楚延麵前的多。尹清淺支持不住,一個沒攔住,便被一個士兵一刀砍到腰間,她咬牙不呼出聲,生怕分散了蕭楚延的初一曆,隻是用手捂住傷口,還好她知道自己必定受傷,事先便服下了止血和保命的藥丸,現在才有力氣撐下去。即便是受了傷,尹清淺也是仍不後退,招招殺機,不顧命的出手。
突然,蕭楚延猛的轉身,不顧自己背後的攻擊,將右手的短刀用力飛擲出去,正好刺入剛剛砍傷尹清淺的那人的胸膛,他目光冰冷如鐵,隻狠狠道:“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