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左丞出手(1 / 2)

建衡十七年春,三年一度的京察浩浩蕩蕩地拉開了帷幕。因為年前,蕭祁的狀態就一直不佳,所以此次的京察便由左丞沈鴻彬帶領著吏部主查。

蕭祁放權,大權自然落到了沈鴻彬的手中,等待了這麼久的機會,沈鴻彬自然不會放過。

他先是大規模的調動了一些人手來吏部幫忙,畢竟京察裏最忙的便是吏部,蘇普本來不願意沈鴻彬一下子安插這麼多人手過來,人多手雜,反而容易出現紕漏。但是沈鴻彬卻道,他所挑選的人皆是六部的人才,必定不會給蘇普添亂。沈鴻彬都這般放話了,蘇普也不好意思再堅持下去。

而這些抽調來吏部的人裏正好後戶部侍郎江越。

有江越和其他的一些人在,沈鴻彬很是不動聲色的換掉了一批人,安插上了自己看中的又或是西平王暗地裏的人手。

蘇普老奸巨猾,自然看得出沈鴻彬在裏麵動了手腳,但沈鴻彬手段高明,一罰一賞,皆有詳細的備案,蘇普一時也找不出什麼蛛絲馬跡,但有蘇普製衡,沈鴻彬到底還是不敢大動手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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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當皇城裏如火如荼的進行著京察,城東的一家小酒樓裏,一個年輕人正獨自一人喝著酒,神情有些憊懶。

這年輕男子看上去二十出頭,眉目冷毅,一身玄色衣裳,上麵有著暗紅色的花紋,腰間是帶著紅色鑲邊的黑色錦緞。要帶上還懸掛著一枚深灰色的令牌,細看,上麵用銀漆霸氣的寫著一個“龍”字,熟悉的人都知道,這枚便是用玄鐵打造的,京城禁衛軍中最精銳的一部分人才有資格佩戴的“護龍符”。

時至正午,酒樓外的街道自是熱鬧非凡,可是這位喝酒的年輕人看上去倒是並不開心,他一人已經喝了兩壇酒,而且很明顯他並沒有停下來的打算。

當男子要伸手去揭開第三壇酒的酒蓋的時候,身後突然傳來一個笑聲:“韓兄,怎麼一個人在這裏喝酒啊,也不叫上我?”

而後,一柄黑色的鐵劍便“吭”的被放在了酒桌之上。韓西月頭也沒有抬,隻是徑直拉扯掉了第三壇酒的酒蓋,問道:“你怎麼也來了?今天好像是輪到你巡查吧。”

來人和韓西月身著一樣的玄色衣裳,是和韓西月一樣的禁衛軍,名叫韋長街。韋長街冷嗤一笑:“有你兄長在,哪裏還需要我那麼忙?”聽到這句話,韓西月的手明顯的一頓,他麵無表情道:“這不是你擅離職守的原因。”

韋長街伸手向小二又要了一個碗,沒理會韓西月冷冰冰的態度,他嬉皮的笑道:“還不是走到半路看你一個人在喝悶酒,特意來陪你,你倒好這樣喝我。”

韓西月一點都不理睬韋長街的埋怨,隻是冷冷道:“回去!”

見韓西月這二愣子一樣的一根筋,韋長街倒是徹底收起了自己那份嬉笑,拿過酒壺,給自己倒了一碗,道:“好了,不和你玩笑,實際上是你兄長今日特意派了另外地幾名禁衛軍交接,才沒有我的任務。”他喝了一口酒,看了看韓西月,問道:“不過你今天這是怎麼了,一點玩笑也不能開?難道是因為這次護龍營人員的調動,你沒有得到晉升的緣故?”

韓西月沒有說話,隻是自顧自的喝酒。

韋長街見韓西月屁也不放一個的冷淡態度,心知韓西月心情一定非常的差,他不由向街道上望去,因為入了春,天氣暖和了起來,路邊垂楊偏偏,陽光彌漫照在垂楊枝上,特別的清新,讓心心神放鬆。

韋長街看著柳樹,突然感慨道:“我一直覺得很奇怪啊,你說你兄長韓千葉都已經是禁衛軍督查使,一把手了,你怎麼還隻是個小小跑腿的?就算你身處護龍營吧,你也還是個小雜兵啊。你哥哥怎麼也不提拔提拔你?”

韓西月沒有說話,隻是突然猛地喝了一大口酒,酒水都灑到了桌子上。韋長街用眼角掃到桌上那攤灑出的就,隻是裝作沒看到,依舊自顧自的笑道:“你說你也算是精英了,武功高,人又聰明,這幾年也是立了不少功,怎麼這職位就是升不上去呢?怎麼說當年我們都一直認為你很快就會高升的啊。”

“韋長街,你給我閉嘴!”韓西月眼裏已經有了怒氣,他終於忍不住朝韋長街怒吼了起來。

這回輪到韋長街不理睬韓西月勃然的怒氣了,他轉過頭來,看著韓西月那不知是因為酒氣還是因為怒氣有些微微發紅的眼睛,右手摸著自己下巴上的一撇小胡子,怪笑道:“不會是你兄長一直壓著你,不讓他們提拔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