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玉蘭為簪(1 / 2)

風澗澈一聽蕭奕洵的口氣那如針尖似的寒意,便知道此刻蕭奕洵隻怕是已經動了殺意,他沒有自稱名字而是自稱“本王”,顯然已經不打算客氣了。語氣中隱隱有若是自己不給出一個交代,他必然不會善罷甘休。

“主子……”感覺到空氣中凝重的肅殺之氣,紫衣此刻陡然忐忑不安。蕭奕洵麵露寒意,風澗澈此時在自己身前,紫衣更是看不見他的神情,但是紫衣知道風澗澈為人向來獨斷陰狠,此次自己的貿然之舉,想必已是惹他大怒。紫衣隻能小心翼翼的出聲。

可風澗澈頭也沒回,隻是壓低了聲音厲喝:“閉嘴!”

明白風澗澈已經對自己動了怒,紫衣隻能維諾的噤聲。

風澗澈向來疏狂的態度此刻也收斂了起來,他不羈的笑容此刻也換上了鄭重的表情:“這並非我的本意。”

風澗澈這樣一說,蕭奕洵倒是笑了,不過神情依舊冰冷:“自然不會是你的意思,風貴使斷然不會指使下人做出這樣的事。”蕭奕洵不動聲色,眼神越過風澗澈,看著風澗澈身後那紫衣的女子,涼涼道:“本王隻需要你給我一個交代。”

觀武台上的人看著場中對峙的兩人,感覺氣氛十分僵持,秦婉詞也覺得麵前二人隻怕已是劍拔弩張,她在後麵輕輕拉了一下蕭奕洵的衣袖,笑道:“奕洵,紫衣姑娘不過是喜歡本宮頭上的銀釵罷了,她性格爽利,剛剛我又是耍了小計取勝,紫衣姑娘難免有所衝動,況且,在此之前我們也是說好了了的,不過是比試。”

秦婉詞的一番話輕輕的緩解了一瞬間冷凝的場麵,她扣住蕭奕洵的手,示意他不要衝動,蕭奕洵回頭望了一眼秦婉詞,隱隱看見秦婉詞的眼裏有克製的意思,她在暗示自己要克製。

蕭奕洵握了握秦婉詞的手,眼神移向剛剛墜落的那隻箭矢,隻見箭矢的尖端因為和地麵快速的摩擦,儼然如一道鋒利的小刃,他不敢想象若是自己晚出手一分,會是什麼樣的情況,但他很快的分析了情勢,便收聲道:“我明白。”

他徑直拉了秦婉詞的手走到風澗澈與紫衣的身邊,冷冷側首,沉聲道:“既然本王王妃替你求情,本王暫時不會要你的性命。”

紫衣身子一震,又不敢多說什麼,隻老老實實的回答:“謝王爺,謝,王妃。”

而後蕭奕洵將眼光再度投向風澗澈,淡淡的笑了:“風貴使的劍可要抓穩了,”笑容裏有肅殺的意味:“若是差池半分,本王相信今日流血的必定不會隻有一人。”

他這話雖是說給風澗澈聽得,但紫衣的臉色一下更是蒼白。

她沒有想到這個看上去溫和善意的皇子,內心中竟然隱藏的是這般的冷狠決斷。

風澗澈明白龍有逆鱗,秦婉詞便是蕭奕洵的逆鱗,絕對不能輕碰一下。他清楚眼前這個男子的實力,也明白蕭奕洵話裏的意思,他目光冷定,口氣裏不辨喜怒:“再好的劍不聽話,也不過是廢鐵一把,豫昭王放心,澈會給你一個交代。”

蕭奕洵沒有回答,隻是攜著秦婉詞向觀武台上走去。

秦婉詞一時有些不明風澗澈話裏的含義,卻見蕭奕洵知拉著自己的手朝前走,便不好出聲想問,隻得跟著蕭奕洵慢慢向前走,心裏暗自揣度蕭奕洵的心情。

她正想著,身旁蕭奕洵突然停下了腳步,在觀武台前的一株飄散著淡淡花香的玉蘭樹下站在,剛剛冷厲的氣勢全然消失,此刻被陽光照的,男子顯得暖意濃濃,蕭奕洵見秦婉詞束發的銀釵被射落,秦婉詞的發髻已然鬆散,便抬手撫上那烏黑飄逸的秀發,對秦婉詞笑道:“頭發都散了……”

秦婉詞微微一愣,卻見蕭奕洵抬手折下一枝廣玉蘭花,溫潤的花瓣,隱隱的帶著些香氣,雖不濃鬱卻也清新自然。他將廣玉蘭作為發釵,輕輕將秦婉詞散落的長發綰起,清透高雅的玉蘭花配著原本那隻溫潤剔透的紫玉流蘇,襯得秦婉詞清麗無比。

蕭奕洵在當眾做出這樣親昵的動作,秦婉詞羞澀無比,隻覺腦海中一片空白,她微微紅了臉,看著蕭奕洵輕輕笑著望著自己,飄逸的身姿屹立在清雅的廣玉蘭之下,眉目清澈如玉,儼然翩翩公子,與剛剛攔在自己麵前的冷峻男子簡直判若兩人,秦婉詞心中一時五味交雜,她發現她並不是完全了解麵前的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