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奕洵騎上奔霄,風澗澈策馬絕塵,二人風華皆是舉世無雙,這一下竟看呆了台上的眾人,北淮王妃亦不覺讚歎“真真是少年英雄,騎射俱佳啊!”
蕭奕洵一身雲白項銀細花紋底錦服,大片的蓮花紋在白衣上若影若現。為了方便騎射,他用一根銀絲線束著烏黑的頭發,高高的遂在腦後,眉下深邃的眼眸像灘濃得化不開的墨。
他望向風澗澈,仿佛不經意地問:“風貴使,這場比試的內容究竟是你早有所想,還是你突來的靈感?”
風澗澈淡淡一笑,抬頭仰望高懸的明日,金色的陽光照在他俊美無雙的臉上,有說不出的姿容,他緩緩道:“若我說,是我臨時興起,豫昭王可否相信?”
蕭奕洵爽朗笑起:“信!為何不信?”他左手一揮,提馬向後讓去:“貴使您先請。”
風澗澈並不推讓,策馬到前,雖說百步為距,可他這距離算下來足足有一百五十步。秦婉詞站在觀武台上,心中愈發緊張,雖說風澗澈先來,可他上來就一百五十步開外,顯然是不打算給蕭奕洵有反超的機會,一百五十步,隻怕在座沒有一人能完成這樣的任務。
蕭奕洵端坐馬背,背向而立,秦婉詞看不見他此刻的神情,隻有那挺直的背影,廣袖垂落,風揚秀發,人卻不動分毫。
風澗澈回頭一笑,飛揚的眉,星墜般閃亮的雙眸,感覺如同神造般的俊美。他左手持墨色長弓,右手搭上金色的金羽箭,美麗的眼眸輕輕掃過前方隨風而動的依依楊柳,眼神微微眯起,說時遲那時快,“嗖”的一聲,金色的羽箭已離弦而去,而風澗澈則在瞬間趕上那隻箭羽,一枝繼金色絲絹的柳條被箭勢激起,應聲而斷,眾人隻覺一道石青色的聲影閃過,再回過神來的時候,金絲綠柳已輕輕落在了風澗澈的手中,一騎揚塵,場上掌聲雷動,旁邊的戰鼓雷鳴。
蕭祁大喊一聲:“好!真是好!風貴使當真是當世英傑,這騎射真是出神入畫。”
在場的人也真是被風澗澈絕世的風華震懾到了,連西平王都不住叫好。
北淮王卻是笑的不動聲色:“風貴使當真是讓人大開眼界。”他隱隱有些擔心的望向場中另一位銀絲黑發的少年,這場,靖朝無論如何也不能輸,隻是風澗澈技藝如此高超,蕭奕洵要如何應對呢?
蕭奕洵輕駕奔霄,迎麵而上,雙手抱拳,笑道:“風貴使如此深藏不漏,洵佩服得緊。”他隨後揚目看著風澗澈手中的柳枝,嘴角輕牽:“想必風貴使武功已經靠近臻化了吧。”
剛剛那一箭,箭勢上帶著一股內力,竟然能將內力實體化,風澗澈的武功隻怕能數當世前十。
風澗澈目光一變,顯然是露了一股殺氣,但隨即又輕輕消失了,他不以為意的笑道:“豫昭王好眼力,不過”他頓了頓,眉眼帶笑,語氣卻是不辨喜怒:“這一局,豫昭王可否能贏我?”
“哈哈”蕭奕洵大聲笑起,烏黑的秀發隨風揚起,深邃的墨色眼眸裏流光溢彩,整個人猶如寶石一般光輝奪目,他看著風澗澈,反問“贏?我自然要贏!”語氣裏不容置疑的自信,他策馬經過風澗澈的身邊,雲淡風輕:“風貴使,深藏不露的並不隻有你一個。”
有風輕輕揚起,蕭奕洵雲白的衣袍隨風擺動,他向觀武台望去,每一個人都或期待或擔心,或是有一些小小的失望,畢竟剛剛風澗澈的表演太精彩了。他也不急,輕抖馬韁到觀武台前,眾人皆是一愣,這觀武台距柳樹足足有數百步,蕭奕洵就算是神仙在世也不可能在射程中趕上羽箭。
剛剛射中玉璧的玄濟也是麵露不解,他冷笑:“這豫昭王可是瘋了?”
秦婉詞卻仿佛聽不見他人的議論,眼光直注視著場中,仿佛天地之間唯有一人矗立於此。
眾人一個念頭還未轉完,蕭奕洵已然一勒馬韁疾馳而出,雲白色的衣袍隨風獵獵,不過半刻,奔霄已燃要趕到剛剛風澗澈射箭的地方。而此時,蕭奕洵左手持弓,反手抽出金羽箭,倏然引開赤金犀角弓,眾人大驚失色,赤金的弓弦上,三隻金色的金羽箭熠熠生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