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奕洵歉意一笑:“兒臣何嚐不是思念父皇和母妃呢?”
蕭祁看著蕭奕洵今日似乎有些容光煥發的樣子,眼角含笑:“奕洵似乎今天氣色好了很多,看你昨天的臉色,可把父皇下了一跳。”
蕭奕洵笑而不語,隻是往旁邊坐著。
秦婉詞自舒貴妃說的第一句話之後便心驚肉跳,當著這麼多人的麵,舒貴妃說“一家人”,她再怎麼算也不當和皇上和皇子是一家人,舒貴妃向來穩重,如何會說出這樣的話。她正狐疑間,便聽得舒貴妃叫她:“婉詞,過來啊。”
縱使秦婉詞不好意思,便也隻得乖乖坐了過去。
蕭祁也出聲,對蕭楚延笑道:“延兒,你也過來,看著這幾天,著實委屈你了。”
蕭楚延神情平淡如斯,道:“兒臣無事,隻是苦了皇兄。”
蕭祁拍了拍他的背,無不愛惜:“為著你皇兄的事,竟害你這般委屈。”
舒貴妃也疼惜的看著蕭楚延,順便讓如月上了熱茶和點心。紅茶的芬芳緩緩的彌漫,伴隨著舒貴妃恬淡的聲音:“紅茶甘溫,可養人體陽氣,時屆寒冬,飲紅茶是再好不過的了。”蕭祁含笑抿了一口茶,自是覺得四肢舒暢:“後宮之中,就屬你最會的養生之道了。”
舒貴妃含笑剝了一個果子給蕭祁,道:“皇上也就最會誇臣妾。”
蕭祁接過果子,慢悠悠笑道:“那也就是你,旁人,朕也不會日日誇。”他說罷,看了一眼淡笑的蕭奕洵,突然感慨道:“朕的幾個皇子皆封了王,在城中安了府邸,唯剩洵兒一個,本事去年便要置府的,誰知洵兒卻去了邊關,耽誤了時間。”他頓了頓,眼裏光芒閃現,皆是滿意自豪之色:“洵兒這一去,我大靖便攻下雍穀關,當真是當是奇才,了卻朕心中一件大事,必定要挑個好日子,好好封賞一番。”
舒貴妃雖點頭笑了,卻也虛心道:“洵兒也年輕,不要過多的讚揚,省的他驕傲了去,對他也不好。”
蕭祁道:“朕自由分寸,不會讓你擔心了去。”像是抓到了舒貴妃的一個字,蕭祁思索了片刻,道:“年輕?洵兒過了正月便要十八了吧,文禹和肅之皆成了婚,文禹更是連孩子都有了。洵兒是婚事也該開始操辦了,洵兒的婚事動了起來,後麵承哲和延兒的婚事也該考慮著了。”
說道婚事,蕭奕洵微微注目一眼秦婉詞,很快又恍若無事一般轉開了,這一幕恰巧落在了蕭祁的眼裏,蕭祁笑道:“洵兒立了這麼大的功,朕總想著怎麼賞賜才好。這回,朕可想到了一個好主意。”他笑意盈盈,看著舒貴妃:“給洵兒賜一佳偶,愛妃覺得如何?”
舒貴妃莞爾一笑:“皇上可是要用聖旨賜婚?那可得給洵兒找一好的,不然臣妾可不依。”
蕭祁哈哈大笑:“好好,那讓洵兒自己選,他若喜歡哪家小姐,朕便大賞哪家小姐,封正一品皇郡主,風風光光的嫁入豫昭王府做正妃,貴妃覺得如何?”
舒貴妃一聽又驚又喜,郡主在大靖向來是沒有品級的,開朝自現在唯有一人被特封皇郡主,那便馥雲公主遺留的女兒,為表尊寵,太宗特封為寧心皇郡主,隻可惜寧心皇郡主自出生便生了病,不過三歲便歿了,自此以後便再沒有過皇郡主。
舒貴妃雖然大喜,但她也十分冷靜,她搖搖頭拒絕了:“皇郡主是先帝為了紀念馥雲公主特意欽封的,若是再封,恐怕對馥雲公主不尊,況且”舒貴妃婉婉一笑:“做了豫昭王妃,不已經是天大的賞賜了,還需的封一個郡主麼?”
蕭祁聽了寵溺一笑:“還是你想的全,也罷,還是不要衝撞了寧心吧,到時朕多多賞賜洵兒便好了。”說罷,蕭祁和舒貴妃看了一眼蕭奕洵和坐在旁邊的秦婉詞,二人相視一笑。
蕭祁問:“洵兒,可有意中人,若有,便說出來,若無,那便讓為父賜婚了啊”
蕭奕洵聞身,轉頭看了看身旁的秦婉詞,唇邊已經漫上了如碧海晴空一般的笑容。他朗闊的笑容溫和清雅,卻讓蕭楚延心中大驚。
蕭奕洵正要說道:“兒臣自是有心上人……”卻被門外一個急急衝進來的侍衛打斷,侍衛進來喘著氣,道:“陛下,兵,兵部尚書王馮和蝶風在獄中自盡了!”
眾人一聽,臉色皆變,蕭祁驀地起身一拍桌案,怒喝:“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