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佳人看著他的臉,明明那麼帥,為什麼要那麼欠扁呢?
她真想用手裏的筆把他那張人神共憤的臉畫成熊貓。
“說不說?!”
唐知許見她不答話,又催促了一句。
宋佳人吐出一口氣,“就是那次我在一個巷子裏迷路了,周圍都黑漆漆的,我一個人在那兒哭了好久,後來有個很漂亮的小哥哥帶我回家的。”
唐知許呆呆的聽著,盡管她隻是輕描淡寫的說了兩句話,他的腦海裏卻自動出現了那天的情節,以至於他都忘記了說話。
宋佳人說完,看著他,“好笑麼?”
唐知許看著她失神。
她伸手在他麵前晃了晃,“唐知許?唐知許?唐知許?!”
唐知許回神,轉動了一下眼珠子,“那你還記得帶你回家的人長什麼樣子嗎?”
宋佳人皺起了眉,“太久遠了,記憶太模糊,隻是依稀的記得那天我好像因為什麼事哭了很久,應該是我外婆打了我的原因吧。”
唐知許盯著她看了半晌,仰頭,把杯子裏的酒一飲而盡,瀟灑的往茶幾上一放,起身。
“今晚先畫到這兒,睡覺了。”
說完他便轉身上了樓。
第二天唐知許如約付給她兩萬塊,宋佳人去秀和苑交了房租才開車去了公司。
接連一個星期,宋佳人晚上一回到別墅吃完飯就給唐知許作畫。
第一幅畫花了三天多的時間完成,第二幅畫是在書房裏畫的,唐知許晚上辦公,她就在一盤作畫。
唐知許從辦公桌上抬起頭,就能看到她認真作畫的樣子,這樣的場景,讓他的心底生出一種歲月靜好的感覺。
這些天,給他畫畫的時候,總會不自覺的聊到很多事情,宋佳人有時候覺得,其實唐知許並不壞。
那麼,他又是為什麼,要收購宋氏的呢?
宋佳人畫著畫著,就停了下來,一眨不眨的看著他。
約莫過了五分鍾,唐知許突然抬起了頭,與她的視線撞在了一起。
宋佳人冷不丁的打了個激靈。
唐知許嘴角含笑看著她,“你在偷看我。”
宋佳人挑了挑眉,“對於一個畫師來說,這叫光明正大的觀察,不叫偷看。”
唐知許讚同的點了點頭,“很好,很敬業,那你繼續觀察。”
說完他繼續低頭辦公,隻是嘴角始終帶著若有似無的笑意。
宋佳人咬了咬唇瓣,看了他一會兒,“唐知許。”
“嗯。”他頭也沒抬的應了一聲。
“可以回答我一個問題嗎?”
“說。”
“我是不是,和你有什麼過節?”
唐知許眉頭一蹙,握著鼠標的手,在無聲的用力。
他轉眸看著她,“為什麼這麼問?”
“你還記得,在西朝山的時候嗎?”宋佳人視線飄向了窗外。
唐知許望著她的臉,沒有答話。
記得,怎麼會不記得呢?那一晚,他決定放棄,放棄那份隻在心底萌芽的感情。
那一晚,他聽到了人生當眾第一句殘忍的話,自她的口中說出來。
宋佳人沒聽到他說話,笑了笑,“你果然不記得了。”
唐知許自嘲的勾了勾嘴角,她以為他不記得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