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釣到魚,登到觀星台上,看看海景,有時也會和那些鯨魚大朋友們打個招呼,航海生活愜意而又悠閑。
這天,董宇正坐在船舷邊,抱著釣竿,坐著白熊皮的墊子,悠哉悠哉的釣著他的魚,遠處的海麵上,似乎有島嶼隱隱出現。算起來,從寶藏島出發,到現在已經航行了三十多天了,如果不是董宇不想在冰天雪地裏航海的話,他完全可以正往西行駛,那樣的話,格林蘭早就過了吧?或許現在都已經在那個以楓葉為標記的國度登陸了。其實他心裏對於浮冰、冰山這一類東西一直都有著隱隱的懼意,幾百年後那艘號稱全世界最大、永不沉沒的遊船就是倒在了冰山上。他的南海號可能不比泰坦尼克號小多少,可是論起抗撞程度來說,肯定是比不過人家的。往南航行,既能避免遭遇可怕的冰山,又能躲開寒冷的溫度,哪怕是在海上呆的久一些,哪還有到不了的陸地?
一陣腳步聲傳來,董宇連眼皮子都沒抬,繼續注意著他的魚浮子。每天都有火長和通信兵來向他報告船隻航行情況,每天的聽,早就習慣了,無非就是有發現了幾座島嶼,島嶼都在什麼位置,以及形狀麵積等等,隻要不是發現了大陸,他是一點興趣都沒有,船上有專門繪製地圖的文員,他隻要隔個十天半個月的看看就行,根本就沒必要事必躬親,這才是作為領導者所應該做的。諸葛亮是怎麼死的?累死的!
“報告大帥!”聽聲音就是火長,聲音洪亮,語調鏗鏘有力。“我們,我們……”
嗯?往日說話辦事極其果斷的火長大人,今天這是怎麼了?莫非是有什麼難言之隱?董宇抬頭目光灼灼的盯著這位七尺大漢。火長腦門上的汗都下來了,一張整日曬太陽,曬得又黑又紅的臉皺巴巴的,滿臉的苦澀,在董宇的注視下,躲閃著目光,最終把眼一閉,大聲道:“報告大帥,我們船上的司南壞了!方向找不到了!”說完之後,眼睛圓睜,目視遠方,擺出一副英勇就義的烈士派頭。
這家夥,我有那麼可怕嗎?董宇被這個家夥險些氣著。司南?董宇當然知道那玩意兒,就是一個銅勺子,放到一個光滑的盤子裏,勺子的把總是朝向南方,是利用地磁引力製作的一個指方向的工具,海船之上的常用測量方向工具。那玩意兒壞了?一個銅勺子也會壞?估計使用的時候長了,磨得不光了吧?
“不是還有牽星板嘛,等晚上的時候,用牽星板就行了。”真是的,什麼事兒都來煩我,沒看見本帥正忙著嗎?
“不是的,”火長那張被海風吹拂多年的臉上寫滿了焦急,“我們船上的通訊兵和艦隊的其他船隻聯係了,現在艦隊所有船上的司南全都失靈了!”
失靈?這玩意兒怎麼會失靈?董宇扔下釣竿,站起來就和火長一起跑向駕駛艙。
一溜五副司南,方向各異,指哪兒的都有。一幹負責測量工作的官員一個個目瞪口呆,見到董宇進來趕緊施禮拜見,人人都是一腦門子汗,好像這些東西失靈,是他們幹的似的。董宇用手撥郎了幾下,果然是各轉各的,沒有任何兩個是一致的,這事兒整的!
“牽星板呢?不是有牽星板嗎?”牽星板白天也是能用的,理論上太陽是太陽星,月亮是月亮星,都是可以用牽星板測量的。
一群文官唯唯諾諾不敢吭聲,隻有艦隊總陰陽官文書,這位和董宇交情不錯的書生敢於仗義執言,“大帥,現在是陰天,沒有太陽,就怕晚上也沒月亮呀!”
陰天?董宇一拍腦袋,想起來了,剛才釣魚的時候,好像是沒覺得陽光刺眼呀。本來碰上陰雨天也很正常,隻不過現在艦隊的司南全都出了毛病,才讓船上這幫飽學之士慌了手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