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是主教在找自己,莫雷身上緊繃的肌肉明顯的鬆弛了下來,望著那男子的眼神也變得溫和了許多,轉臉向裏麵的講台上望去,主教大人還沒走,正麵帶微笑的看著莫雷。年輕的莫雷就覺得一股熱流往頭上一擁,頭部的充血讓他的腦袋暈了一下,晃了晃頭,強迫自己冷靜了一下之後,轉身快步的往主教身邊走去。
“我的孩子,我想和你談談,你有時間嗎?”董宇笑眯眯的看著這個黑頭發、高鼻子、藍眼睛的年輕人,現在他已經完全進入了主教的角色,就連教皇大人說話的語氣,也能模仿個八成了。
莫雷恭敬地鞠躬向尊敬的主教大人致敬,“您有什麼事竟管吩咐,我的主教大人,莫雷願意為您做任何事。”
這話我愛聽!董宇臉上的笑容更加動人了。“我看你的眼睛裏麵有著無盡的憂愁,有什麼事情能和我說說嗎?我的孩子。我傳播的是主的意念,排解的是人世間的疾苦,看到你不開心,我的心裏也不開心,有什麼為難的事和我說說,主會幫助他虔誠的孩子的。”這神棍做的,越來越爐火純青,已經不輸給任何職業神棍了,乍一聽之下,還以為這是萬能的救世主又降臨人間了呢。
莫雷的臉色變換了一陣子之後,最後還是對主教大人的崇拜之情戰勝了心理的猶豫。莫雷那張年輕的臉上流下了兩行淚水,靜靜的雙腿跪倒在主教的麵前,就見那位主教大人一雙眼睛隻是慈祥的望著他,對他行這麼大的禮,根本就視而不見,這更加堅定了莫雷心裏的想法,這位主教大人果然是道法高深。一般人見到別人給自己行跪拜禮都要多多少少動容的,不管是驕傲,是震驚,還是誠惶誠恐,總會有點表情的,哪像這位主教大人,臉上根本就沒有任何變化?他哪知道,董宇每天享受到的跪拜不計其數,早就對此熟視無睹了。
“主教大人,我家原來是西拉庫撒最高貴的一家。我的祖上曾經獲得過教皇頒發的騎士勳章,是世襲的騎士。在西拉庫撒這座鎮子上,隻有我們一家是貴族。到了我父親那一輩的時候,雖然家道中落,已經不再是鎮子上最富有的家庭了,可仍然是一個富豪之家。我們家有兩處莊園,幾十名仆人,我十歲之前,生活的一直都很富足。一切都發生在我十歲的那年。”莫雷來是講述他的故事,董宇靜靜地聽著,既沒有讓莫雷從地上起來,更加沒有讓他坐下,有時候,尊卑觀念的樹立還是很有必要的。
“有一個名字叫做科裏納的男爵從巴勒莫來到了西拉庫撒。科裏納想要在西拉庫撒買一座莊園,而我們家有兩處莊園。您知道,那時候我們家的經濟狀況已經不是很好了,當中間人找到我父親的時候,父親就同意出賣其中的一所莊園。一座莊園的買賣是很複雜的,有很多程序要走,男爵就頻繁出入我們家,和父親商量莊園買賣的事情。在這個過程中,難免就和我的家人有了會麵的機會。科裏納男爵,年輕英俊而又富有。我的母親比父親年輕將近二十歲,長得也很漂亮,兩人很快就互相看上了眼。噢,不!我不能這樣說我的母親!”
莫雷痛苦的捂住了臉,聲音有點哽咽了。其實聽到這兒,後麵的劇情猜也能猜出來了,董宇心裏就有點厭煩了,對於女人紅杏出牆之類的故事,他實在是不感興趣,何況出牆的還是這孩子的娘。可是既然開始的時候,他已經將架子擺的足足的,現在想要中途不聽,好像在道理上就有點說不過去。也罷!咬咬牙,強忍中心裏的惡心,勉強接著往下聽。
莫雷情緒有點激動,並沒有發現主教大人剛才臉上的不耐煩。“男爵頻頻出入我家的內室,母親也經常找借口到男爵的臨時住所。父親終歸是有所察覺,又一次在兩人在房間裏幽會的時候,出遠門的父親忽然返回,當場抓住了他們。按照西拉庫撒的規矩,兩個男人之間要是有什麼解不開的仇怨的時候,可以向西拉庫撒的鎮長申請決鬥。當時的鎮長是豪斯先生,我現在就在他的莊園裏工作。父親和科裏納兩個人都同意以決鬥的方式決定女人的歸屬,豪斯先生當然也不能拒絕,隻不過豪斯先生要充當見證人。其實父親根本就不必這樣的,他完全可以放棄那個女人,以他的財力,鎮子上什麼樣的女人娶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