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交談的時候,董宇已經發現安吉利爾腿上受了傷,說了一會兒話,安吉利爾就站立不穩,又坐到了地上。董宇不好自己出手,就讓鳳嬌過去幫安吉利爾包紮傷口。主要是他不想,當初盛婉兒有事的時候,他可沒想到什麼男女之別的。董宇是個大男子氣息極重的人,在他的意識中,女人就不應該強勢,更不能凶狠,就算有本事,也應該像鳳嬌那樣,一聲不響的躲在自己身後,有用的時候出來幫忙就行了。
安吉利爾和她的那個幸存的手下都受了輕重不一的傷,不管是出於暫時同盟的關係,還是處於大男人的自尊心,董宇都不會允許她們就這樣獨自離去的,直到現在他才知道,那位幸存者也是一個女人,還是當初在蘇魯馬益小酒店裏和他們一起並肩戰鬥過的戰友。
簡單的裹好傷口之後,一行人穿過樹林翻過那座硫磺味濃烈的鐵鏽色小山向著東方而去。據安吉利爾說,這座山裏盛產硫磺,倒不是董宇想的鐵礦山,而是一座硫磺山。硫磺山並不高,這裏已經算到了阿魯國,要是返回蘇門答臘距離則遠得多,既然本來就是要去阿魯國,或者說借口是要去阿魯國,那麼現在再加上兩個需要治療的傷員,當然還是去那裏比較好。
下山之後,映入眼簾的是一個縮小版的蘇門答臘城,房屋的式樣、街上行人服飾,完全都是和蘇門答臘一模一樣。
阿魯國的東麵是農田,南方是那座有著鐵鏽一般顏色的大山,北麵是海,西邊就是董宇他們來的方向,蘇門答臘。這個國家和大明鄉下的一個自然村差不多。地方雖小,倒是五髒俱全。在大街上隨便問個人,就找到了一家客棧,找了個醫生給安吉利爾兩人療傷。
經過重新包紮上藥後的安吉利爾精神明顯好了許多,半靠在榻上和董宇聊天:“蘇門答臘現在的國王原來是個漁夫,”到底是活動在這一片的海盜頭子,對這些隱秘傳奇知道的一清二楚,“以前蘇門答臘和花麵國打仗,蘇門答臘王在前線不幸戰死,王庭被失敗的情緒籠罩著,那時候已經沒有哪位將軍還有勇氣繼續戰鬥了。王後無奈之下在全國征召勇士,詔書上寫著:有誰能給國王報仇,王後就嫁給他,並且把整個國家送給他,請他當國王。”
“有個漁夫見到貼在牆上的布告之後,越眾而出,率領士兵到前線打敗了花麵國的軍隊,親手殺掉了射死國王的敵軍將領。凱旋歸來後,王後果然信守承諾,嫁給了這個漁夫,把整個國家的大權都交給了這個人,這個漁夫就是現在的蘇門答臘國王。”
董宇驚訝的看著安吉利爾,“這種糊弄小孩的弱智故事你也信?漁夫能打仗,還能殺死對方的大將,回來娶了王後當國王?你還不如說母豬會上樹更真實一點!”
“可這是真的!”雖然不知道董宇說的弱智是怎麼個意思,可從語氣也聽出來他是不信自己說的,安吉利爾不禁大急,“蘇門答臘的人全都知道這件事,這也是前幾年才發生的事,那時候蘇門答臘也確實和花麵國在打仗!我隻是見你想在蘇門答臘做生意,才把這些傳說告訴你聽的,你還不信!”
“算了算了,先不說這事了。”董宇可不想和這個暴力傾向嚴重的女人爭論,趕緊轉移話題:“安科怎麼回事?他怎麼會落到金誌明手裏的?”董宇已經知道救回來的那小子叫安科,就是還沒來得及問原因,現在正好借著談話打聽一點八卦。
提到安科,安吉利爾露出了深深的憂色,“我一直安排安科在大明學習,這是才回來不久。你也知道我幹這行,我不想讓安科加入到幫會裏麵,想讓他做個正經人。”想到親弟弟這幾天一直不和人說話,安吉利爾心裏更是難受,“這次回來想到蘇門答臘散散心,這裏有家大戶家的女兒生得很不錯,和我們幫會也有一些聯係,本想介紹兩人認識,好給安科早日娶妻生子,誰想他們出去遊玩的時候碰到了那個天殺的金誌明!”
這女人隻知道想他的弟弟,卻不想人家的女兒,兩人一起出去遊玩,他都被抓了,想必那女孩也遭遇了不幸。董宇對安吉利爾的態度有些不爽,卻不知道他做起事來比人家更過分。
“人都救回來了,還能有什麼事?那大戶家的女兒呢?是不是也遇害了?”既然不高興,董宇的語氣就有些冷了。
“安科都被抓了,她當然也好不到哪兒,那女孩當時就被金誌明那幫人禍害死了。”說起那女孩的遭遇,安吉利爾語氣倒是淡淡的,隻是有點奇怪董宇問這幹什麼,“安科被金誌明抓住之後,知道我們家跟舊港的恩怨,也沒敢說出我的名字,結果被這個該死的金誌明給……”這種事,作為女人實在沒法說,雖然她是幹海盜的,仍然覺得說不出口,何況安科也沒承認,當姐姐的這樣說出來有詆毀自己弟弟聲譽的嫌疑,這種事捂還嫌捂不住,哪能說給外人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