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宇盯著吳七道:“吳七,你們今晚有什麼行動嗎?”
“正要回稟大人。我家大頭領特命我來向大人傳訊,以免引起誤會。我幫中有一位頭領忽然帶領手下叛亂,大頭領正帶著兄弟們平叛,請大人放心,此事和官軍沒有關係。”
“哦?何人叛亂?為什麼叛亂?”
吳七猶豫了一下,這是自己幫內的事,他原本不想多,可老大叫自己來解釋,這不清楚了,人家怎麼會相信嘛,再老大也沒不許對官軍呀,老大以後好像還想投靠這個軍官,算了,就吧,又不是什麼機密的事。
“大人,今大當家的回去和大家夥了,今後想聽大人的話去海外展,我們幫裏有一個頭領叫荊濤的,他不想跟著去,大當家的就,誰不想去可以分給財物,聽憑去留,本來大家也都沒當回事,以為這事怎麼也得好好商量商量,可誰知道,半夜裏這荊濤就帶著他手下的弟兄和十幾條船跑了,路上還撞沉了兩條警戒船,現在大當家的已經帶人去追了,估計一亮就差不多了。”
荊濤現在心裏不上是個什麼滋味,既有悔恨,又有一絲喜悅,一句話,就是心情極度複雜。
昨白的時候,張祖方回來突然宣布那樣一個消息,當時他心裏滿是震驚,倒不是他反對和官軍合作,那是一個必然的趨勢,他早就預料到了,在明成祖朱棣威勢如日中的時候,再想推翻大明朝廷,無異於癡人夢,隻是他接受不了要流亡海外的事實,沒錯,在他看來,那就是要背井離鄉、流亡海外!
他是一個鄉土觀念很重的人,在他的觀念裏,哪怕是死,也要魂歸故土,埋骨在故地祖塋之中。因此昨,他才會當眾出那一番話,回去之後,他已經做好準備,第二,就去找大當家的和軍師,領一點錢財,回鄉等死,官府找到自己,自己就自殺,找不到自己,自己就在家鄉終老,不管怎麼樣都要埋在祖墳裏。
誰知道回去之後和大家一,幾個部下就炸了窩,三把頭習輝領著幾個人堅決不同意自己回歸故裏,他大當家的一亮肯定安排人手,自己隻要去領取盤纏,肯定就是斷命之時,自己原也有些懷疑,聽大家一,也就動了心思,那習輝又給自己出主意,是不如拉著大家出去單幹,要做錦帆賊這麼多年,自己帶著一票弟兄,去做個水賊、江霸什麼的,應該還是沒什麼問題的,這樣想著想著,不知不覺就答應了。
集合了自己手下的弟兄和船隻,隻是要出去辦事,就拉著大家向外衝去,路上遇到警戒的船隻,自己本要待上前解釋一二,這習輝卻擅自下令,讓大船加撞翻了警戒船,當時自己就看出了習輝的野心,想到現在是用人之際,習輝平時還算有些本事,這才暫時先放過了他。
這會兒已經脫出了錦帆賊的水寨,荊濤頓時長出一口氣,長期在長江流域轉戰,地形他自是不會陌生,可以長江中下遊的各個支流、河汊、湖泊,他心裏都有一張地圖,向哪裏去,他自是心裏有數。
一邊觀察著水情,一邊暗中派人盯住習輝,防止這野心子再搞出什麼事端來,等安全到了地頭,在處理了這子。
他正在思緒萬千的時候,忽然有個手下走到他身邊,現在荊濤對誰都保持戒備,冷不丁過來個人,他本能的向旁邊一閃身,轉眼一看,原來是手下大把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