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看的是日劇。
一向素淡的畫麵,隱晦不明的情節,他一邊吃著零食,看得津津有味。
隨著劇情,偶爾皺緊眉頭,偶爾微笑……就像是一個單純的孩子。可是就是因為這個單純的孩子讓宇文淺書永遠從這個世界上消失,讓小默再也不能晴朗的說話,讓魏川夏變得瘋狂。
他怎麼還可以微笑,怎麼還能笑得出來?她諷刺的揚高唇角。覺得自己陪著他才更加的荒誕可笑。
“葉剪陽,我渴了。”盯著電視的少年突然可憐兮兮的回頭,就這麼猝不及防的對上葉剪陽神色複雜的眼神,表情怔了怔,又若無其事的叫道,“葉剪陽,我口渴了。”
他那麼理所當然的索求著,葉剪陽覺得自己根本就不用應該理睬他,可是最後她還是站起來到旁邊的飲水機旁倒了一杯遞給他。然後玉碎心滿意足的喝著水,像是撒嬌的小貓咪一樣,他說,“葉剪陽,很好喝。”
不過是平常的白開水,有多好喝?
葉剪陽神色漠然的看看窗外的天色說,“我要回去了。”
“葉剪陽,電視劇還沒有完,你不看了嗎?”玉碎轉過頭,失望的問。
“我不喜歡。”太過年輕太過激揚太過虛假。雖然有時候不免有壞人出現,最後還是被感化了。
大部分電視劇都這樣。日劇卻更加懂得細小中的幸福,可是這種幸福讓她心痛。
隻覺得刺眼。
“可是很好看啊,還是你喜歡看韓劇,不過總覺得那些更不適合你,葉剪陽你喜歡什麼樣的?”
“我要走了。”葉剪陽站起身。
“葉剪陽,你喜歡宇文移默吧!”就在葉剪陽手握上門把地刹那,玉碎突然幽幽的問了這個問題,葉剪陽渾身僵硬站立不動。
“你們不會在一起的。”他麵對她的背影,大聲地說道,“你們根本就不適合。”
葉剪陽回過頭,莫名的看著他。適合不適合她說了算嗎?
“葉剪陽,你的手上和我一樣是沾了鮮血的,你和宇文移默之間不是阻隔了一個陰魂嗎?你們怎麼可以在一起?即便真的不在乎了,還是會痛苦不是嗎?為什麼不放過呢?”他說的話並不是很有條理,可是葉剪陽分明聽得很明白。這些道理她也早就知道的,從宇文淺書死去的那一刻,就知道,她和小默已經背道而馳了,即使自己努力的追趕,也不能將彼此的距離縮短,可是啊,她不甘心,當看見小默活的不開心的時候就更加不甘心。明明錯的不是他們,為什麼最後承擔痛苦的卻是他們呢?那些黑手想把他們推入懸崖低下,她卻努力的掙紮著,希望擺脫陰影從新開始。
“不用你提醒,這一切我都知道,因為知道不可能陪他一輩子,所以不允許有人動他一根汗毛,玉碎,宇文移默是無辜的如果你敢傷害他,我死也不會放過你的無論山口會社多麼強大。”葉剪陽目光突然變得堅定。那一瞬間她就遙不可及,這種高不可攀讓玉碎莫名的憤怒,他冷笑,“這麼好,你是真的喜歡他還是愧疚?我不怕你威脅,我隻是很納悶,我爸和我媽都是你殺的,為什麼你從來不對我產生愧疚,我不也是無辜的嗎?”
“……”對沾染上鮮血的葉剪陽來說,這個問題等同於把她陰暗的過去連翻的扯出來,她眼神一瞬間凝結成冰,“所以你是來為你父母報仇的對嗎?”他終於還是把目的說出來了。
玉碎突然大笑出聲,用力的笑,不停的笑出眼淚來,他語氣不穩,“報仇?我幹嘛要?”
葉剪陽莫名其妙得看著笑得瘋狂的少年。
玉碎抹去眼中的瘋狂,“你知道嗎?在我見到你之前我從來沒有走出過那棟別墅,你沒聽錯,我是被那個稱為我父親的人幽禁起來的,我父親根本就不愛我,或者說根本就不愛我母親,之所以娶山口惠實不過是為了聯合我外公的勢力,得到我外公的支持統一南部黑道而已。他們從生下我就當一隻畜牲一樣養著,在我看來給我生命的兩個人甚至不如看顧我的守衛來的親近。”他母親得不到玉鳳年的愛,終日冷冰冰的將自己關在房間裏,什麼也不做,連看一眼他的念頭都不曾產生。他的父親忙著拓展地盤,忙著賺錢,根本忘記了自己曾經有一個孩子,他一個人被關在房子裏,沒有人說話,沒有人關心,那時候他唯一的念頭就是離開那個房間,那個像牢籠的房間,心理變態的甚至希望隻要走出去就一定要把生下他的兩個人殺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