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多跟在被藤蔓包裹住的虞寒後麵一路走到生命之樹身邊,看著透明光幕裏生命之樹頭發花白的虛擬形象,米多立刻像是找到了主心骨一樣,哇的一聲哭了出來:“樹爺爺,你救救虞寒,你救救他!”
“別著急。”生命這個時候真的像是一個慈祥的老者,凝視著渾身不斷湧動黑霧的虞寒,雙眼充滿慈悲:“小米丫頭,你別哭,我肯定幫你把他救回來,還你一個活蹦亂跳的美人。”
聽了生命之樹的保證,米多勉強算是止住了眼淚,一邊擦著臉上的淚花一邊點頭。
藤蔓忽然開始動作,帶著虞寒一路前進,一直走到了一處非常偏僻的地方,在一間不起眼的房子前停下了腳步,旁邊驀地閃現出生命之樹的虛擬形象,抬手在門前一抹,飛快的在彈出的光幕上輸入一組密碼,門應聲而開。
屋裏幾麵綠色的光幕不停的閃動著什麼數據,屋子的正中間是一個類似魚缸的巨大的玻璃器皿,中裝滿了翠綠色的半透明液體,還沒等米多從看到的這一幕的震驚中清醒過來,虞寒從剛剛開始一直緊閉的雙眼突然睜開,血紅色的雙眼被憤怒以及夾雜著恐懼的眼神填滿,口中不斷發出無意義地音階組成的呼喝聲,蒼白的皮膚上隱隱約約有黑色圖騰狀的花紋不斷浮現。
藤蔓驀地拔高,將虞寒丟進那器皿中之前十分麻利的剝光了他的衣服,赤條條的跌進器皿中,並沒有米多想像中那種液體四濺的畫麵,之間他跌進去之後就仿佛被什麼東西托住一樣,十分緩慢的下落,直到整個人完全沒入液體中才停止下落,器皿上方驀地閃現一層光幕遮擋開口。
呃……米多目瞪口呆的看著眼前的畫麵,擔心之餘是大大的震驚,這生命之樹是什麼時候弄出這麼隱蔽的一間屋子的?還有這屋子裏麵的東西,也太高科技了吧,完全不是現在這個時代應該存在的科技,他就這麼弄出來不會有事情麼?
似乎是察覺到了米多正在想什麼,生命之樹眨眨眼睛,神神秘秘地對米多說道:“放心,別人不會知道的,現在這個還是在實驗階段,所以看起來有些嚇人,等完全研究成功了就不是這樣了。”
米多的大腦難得靈活一下,準確的捕捉到了生命之樹話中的重點:“你,你說什麼?這個還是在實驗階段?”她立刻急了,有種想要上前雜碎那器皿把虞寒放出來的想法。
你居然那他做實驗?“你現在要把他弄出來就真沒救了。”生命之樹麵色狂熱的看著光幕上閃過的那一串又串的數據,說的話卻和表情截然相反的冷淡:“把他弄過來或許還有一絲生機,不然呢?看著他變成怪物?”
宛如當頭一棒讓米多瞬間清醒,是啊,不弄過來的話難道自己就眼睜睜的看著虞寒在自己麵前變成怪物?到時候呢?是讓他殺了自己還是看著他離開再被別人殺掉?不論那一點她都做不到,所以,嗬嗬,死馬當作活馬醫吧,真沒想到,自己居然也有麵對這樣選擇的一天。
這一會兒的功夫,泡在液體中的虞寒終於有了反應,隻見被那液體擠壓的極其密集的黑霧好像突然不滿這中壓迫,飛快的翻滾著和液體對抗起來,你退我進,你進我退,兩邊來來回回地不斷的進行著拉鋸戰,液體中的虞寒也隨著它們的動作不斷地變換著麵部表情,或者痛苦或者舒緩,看的外麵的米多一陣陣的糾結。
向前一步,隔著冰涼的玻璃輕輕撫摩著他呈痛苦狀的臉龐,指尖在他的鼻梁與眉間遊走,仿佛這樣可以撫平他的痛苦一般,又心疼又愧疚地,米多輕聲喚著:“虞寒,虞寒,你一定要好起來呀。”我已經習慣了有你陪伴的日子,沒了你的話,我也不知道我的生命會陷入怎樣的狼藉之中,所以,請你一定要好起來,可以麼?
液體中的虞寒突然在這個時候睜開血紅色的雙眼,冰冷的眸子不帶一絲感情的望著器皿外的手指,目光順著手指一路向上蜿蜒,在看到米多的臉之後,眼神突然有片刻的清明,麵部表情也突然變得糾結,皺著眉頭,他張嘴對米多說了三了個字,米多驚喜的看著虞寒,想仔細從口型辨認他說的到底是什麼,然而就在這個時候,糾結的表情消失不見,眼眸也再次被冰冷的血紅色占領。
錯愕之間,米多隻看到虞寒那張熟悉的臉忽然不屑的看了自己一眼,露出一個嘲諷的表情。做完這一切之後,眼睛再次閉上,器皿內又陷入黑霧和液體不斷拉鋸戰的死循環中,仿佛剛才的那一幕根本不曾發生過一樣。
蹬蹬後退兩步,淚珠從瞪大的眼睛中不斷滾落,看著她這副魂不守舍的樣子,生命之樹搖著頭輕輕歎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