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兩個奴才,石清嘉自然不會心疼,她是萬萬沒想到齊氏的運氣竟然會這麼好,瘋狗也沒要了她的命,反而讓楚昭將人給救了下來,眼下楚昭滿心滿眼裏都是那個賤人,是不是也跟著遷怒了自己?
想到此,石清嘉腦袋裏又浮現出滿床長蟲的情景,渾身打著哆嗦,心中不免懷疑起了楚昭。畢竟她隻是個內宅女子,平日裏隻不過跟那些閨閣小姐打交道罷了,麵對身份相同的女眷,石清嘉行事一向妥帖,不會鬧出什麼亂子,哪裏會結下如此大仇?想來想去能狠心往她床上放長蟲的人,也隻有楚昭一個了。
越想越怒,石清嘉麵色變了幾變,最後才咬牙切齒道:“都是齊氏那個賤人害的,賤人誤我!”說著,石清嘉狠狠將桌子上的瓷碗掃在地上,發出一聲脆響。
身後的蕭冰身子不斷顫抖著,縮了縮脖子,離石清嘉遠著些,小姐性子暴虐,此刻又在氣頭兒上,她挨得這麼近,若是不小心這些,恐怕也沒有好果子吃,今日那被灌了啞藥挑斷手筋的兩個丫鬟,正是前車之鑒。
此刻齊蓁待在譽王府中,自然不清楚石家的事情,她醒了之後,渾身上下都疼的厲害,腰腿處好像都不是她自己的了一般,酸軟的像塊豆腐似的,她費了好些力氣,才從床上爬了起來。
昨夜裏歡愛時的動靜鬧得那麼大,王府上下都知道世子爺帶回來了個女子,與她在湯池中折騰了整整半宿。
今個兒紅嵐伺候齊蓁洗漱的時候,這性子沉穩的丫鬟臉上也露出了幾分不自在之色,想了又想,才試探著開口:“主子,世子爺雖說身份高貴,但您也不能無名無分的隨便跟了世子爺,眼下都已經傳出了風聲,兩位小少爺也都聽說了,他二人去找世子爺理論了,萬一惹怒了那位爺可如何是好……”
紅嵐並不知楚昭的身份,所以為廉伯元跟廉仲琪兩個捏了把冷汗,但廉肅那混賬就是兩小的親叔叔,即便兩個孩子衝過去理論,又能鬧出什麼風浪?她趴在桌子上,懶懶的打了個嗬欠:“不必管他們,世子爺心裏有數,至於你說的名分,他肯定會給我,你主子也不是個傻子……”
即便齊蓁口上這麼說,紅嵐仍舊有些放心不下,今個兒王府裏的奴才們都知道昨夜發生了什麼事,雖然傳到她麵前的話沒有那麼難聽,但背地裏怎麼說還不一定呢,主子雖然嫁過兩回,但紅嵐卻深知她性子,根本不是那種水性楊花見異思遷的女人,現在到了那些閹人嘴裏,好像主子貪慕譽王府的榮華富貴般。
齊蓁哪裏知道紅嵐的想法?她現在還沒有緩過勁兒來,腦袋也昏沉沉的,昨夜裏那桂花釀的勁兒著實不小,隻一杯酒就將她給放倒了,任由廉肅那混賬東西為所欲為,想到自己被大尾巴狼給騙了,齊蓁心裏頭就直冒火,恨不得從男人身上生生咬下來一塊肉,才能消解心頭之恨。
到了吃午飯的時候,廉肅那廝戴著銀色麵具,身後跟著廉伯元廉仲琪兩個少年,走到了飯廳中,奶娘此刻也將小平安給抱了過來,一歲多的孩子已經開始冒話兒了,一見著齊蓁就娘娘直叫喚,衡氏的奶水足,將這小子養的白白胖胖的,跟小豬崽兒也沒什麼區別。
廉肅從衡氏懷裏頭將小平安接過,抱在懷裏頭晃了晃,小孩子雖不認生,但被一個戴了銀色麵具的怪人抱在懷裏頭,小平安依舊傻了一下,咿咿呀呀的轉頭看著齊蓁,小身子不斷扭動著,顯然不想讓廉肅抱。
不過廉肅對兒子可稀罕的緊,畢竟他從來沒有光明正大的將這孩子抱在懷裏頭,此刻男人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趁著小平安愣住之際,狠狠在嬌嫩的小臉蛋上親了幾口,廉肅這混賬東西下巴處滿是青黑的胡茬兒,紮人的緊,有時候齊蓁都被他紮的有些難受,更別的嫩的像塊兒豆腐似的小平安了。
這孩子哇的一聲就哭了,扯著嗓子幹嚎著,因為長得結實,小平安的嗓門著實不小,差不點將廉肅的耳朵都給震聾了,他抿著嘴哄著,偏偏孩子根本不吃他這一套,哭聲震天,吵得人頭疼,最後還是齊蓁看不下去了,將小平安抱在懷裏頭,低低說了不知什麼,才將小東西給哄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