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五走到翠璉身邊,彎腰將跪在地上的小丫頭給扶了起來,翠璉看著他,咬著小嘴拚命搖頭,生怕耿五繼續激怒了主子,隻可惜耿五就是那茅坑裏的石頭,又臭又硬,一雙鐵臂死死的箍在了翠璉纖細的腰肢上,力氣用的頗大,雖然沒有弄疼翠璉,卻也讓她掙紮不開,隻能憋屈的靠在男人懷裏。
“你好大的膽子,竟然敢在我眼皮底下欺負翠璉,是不是不要命了?”齊蓁早就看出來耿五是個難得的好手,身份也不會簡單,不過她原本想著這人是廉肅帶回來的,能護住府中的人,到底是什麼身份也不重要,哪裏想到耿五竟然如此無恥,竟然對一個小丫鬟動手。
杏眸中幾欲噴出火光,齊蓁磨了磨牙,轉頭望著翠璉,道:“你、你可還是完璧?”
翠璉哆嗦著點了點頭,又被主子紮了一記眼刀子,嚇得她低著頭,不敢再吭聲。
耿五捏了捏小丫頭的手,帶著粗繭的寬厚手掌明明有些磨人,但翠璉卻詭異的有些安心,隻聽男人道:“夫人放心,耿五從來沒有欺負翠璉的意思,本想著她年紀大些再跟夫人提親,但現在卻已經不能再等了。”
聽到‘提親’二字,齊蓁的臉色緩和了幾分,其實她也沒有多少責怪翠璉的意思,隻是生怕小姑娘自己糊塗,將後半輩子給賠了進去,若是耿五真是個好的,將翠璉嫁給他也不是不行。
想到此,齊蓁眼神閃了閃,麵上還是一片冷色,拉著翠璉的小手,道:“此事我已經知道了,念在你是阿肅帶來的人,我不會責罰你。”說著,齊蓁頓了一下,“不過沒有下次了。”
耿五跟齊蓁一人拉著翠璉的一隻手,誰都沒有鬆開的意思,小丫鬟偏頭先看看耿五,又怯怯的瞅了瞅齊蓁,臉上露出一絲討好的笑,但齊蓁臉上的神情依舊有些冷漠,翠璉見了心中不免有些失望,踮起腳尖對耿五耳語了幾句,高大如同鐵塔般的男人鬆開手,看了齊蓁一眼後,便離開了。
等到房中隻剩下主仆兩個時,翠璉心跳的厲害,懷裏頭好像揣了隻兔子似的,七上八下的,她咬著牙,輕輕問:“主子,您是不是還生奴婢的氣呢?”
齊蓁沒有說話,鬆開手,淡淡的看了這小丫鬟一眼。
翠璉倒抽了一口涼氣,隻覺得麻煩大了,夫人素日裏脾氣好得很,輕易不會跟她們這些小丫鬟計較,今日看著自己做出這種不知廉恥的事情,是不是早就厭惡了她?翠璉越想越怕,眼圈都紅了,淚珠兒在眼眶中打著轉兒,要掉不掉的樣子甚是可憐。
看著翠璉這幅受氣包的樣子,齊蓁心裏頭就來氣,沒好氣道:“哭哭啼啼的像什麼樣子?那個耿五也不是個東西,先將你的便宜都給占盡了,才說要將你給娶過門兒,若是這事兒沒被我發現的話,你預備瞞上多久,是不是要等到肚子都大了實在瞞不住的時候才會跟我說……”
“不是的、我、”翠璉支支吾吾了半天,也沒有說出什麼話來,這小丫鬟本就是個軟和性子,要不是齊蓁一直看著她點,恐怕現在早就被人吃的連骨頭渣子都不剩了,她憋著氣開口:“反正隻要我不鬆口,你不許再見耿五,明日你就搬到玉顏坊去,老老實實地看著鋪子,知道嗎?”
翠璉癟著小嘴兒連連點頭,雖然表麵上不情不願的,其實心裏頭卻樂開了花,不用再呆在廉府中伺候,意味著耿五再也不會在夜半時分闖進她房間裏頭,做那些奇奇怪怪的事情,翠璉自然是求而不得的。
生怕這小丫鬟多想,齊蓁又不厭其煩的解釋:“我也沒準備為難你們兩個,總得先看看耿五到底人品怎麼樣,若他真是個老實本分能夠托付終身的人選,你嫁過去自然是好的,但他萬一花言巧、”說到此處齊蓁不由頓了下,耿五那人連話都少說,哪裏會花言巧語?“萬一他是個表裏不一的人,你吃了虧去哪裏訴苦,所以千萬得離著他遠些,別讓旁人看出來了……”
知道主子一直在替自己打算,翠璉咧嘴一笑,心裏頭說不出的妥帖,根本沒有反駁的意思,等到她從正堂裏出來後,就麻溜利索的將細軟收拾起來,準備搬到玉顏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