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聚丹田,萬物無我......”白浪念著晦澀的文字,撓著腦門自言自語道:”靠,這是什麼鬼玩意。那白胡子老道就是靠這東西禦劍而行的?”白浪越看越糊塗,不耐煩地往下翻了十幾頁。“我靠!這兒有圖解。”白浪像發現了新大陸一樣大呼。
“白浪,來客人了,還躲在哪裏偷懶!”沙漠紅尖銳的嗓音幾乎要劃破白浪的耳膜,白浪戀戀不舍得將雙腿上那本偷來的《固本歸元》放入上衣口袋,便拔腿向樓下廚房奔去。
“死白浪,二號桌的酒怎麼還不上,都跟你一樣讓老娘喝西北風啊!靠!”紅姐揚起她那三角丹鳳眼,狠狠地瞥了一眼。說完,便托起一大盤羊腿揭過門簾,扭著嫋嫋栁腰,邁著婀娜的步子朝著大堂走去,翩翩擺動的妃色衣裙下似有一陣香豔的春風襲過,全然無方才的半點潑辣。
白浪不屑得撇了撇嘴角,心想把客棧開在這鳥不拉屎的地方,三個月不見人影,你喝西北風怪我了。端起手裏的酒壺偷偷在嘴邊抿了兩口,便疾步向外,生怕這娘們又河東獅吼。
“女兒香來咯!”
“這酒名叫女兒香,選用每年初春沙漠裏枸杞花上采的雪水釀造,客官可要好好品味,方才不辜負女兒香。”香姐嬌俏地盈盈作語,纖纖玉指斟滿一杯酒遞到離她最近的絡腮胡大漢麵前,那約莫四十歲的中年大漢一身絲綢紫衣,麵相富貴,一看就是中原富庶人家。中年男子早已按捺不住眼前春意的撩撥輕浮道:”這女兒香縱使再美,在老板娘麵前也是俗物,宛如雲泥之別”,說著伸手去接酒杯,隻見兩人推杯遞盞間手指相處,眼裏早已是暗波湧動。
“妖媚!”座位東首的約莫二八年華的俊俏小生不滿地瞪了瞪,隻見那少年一席素淡的青衣,一條青色的繩子束在腰間,繩上許多細碎的紋絡,除此之外,全身再無修飾,全然不似紫衣男子衣衫上以金邊雲紋修飾,倒也配得上少年清冷又不失秀氣的五官。
“英男,不可無禮。”絡腮胡大漢忙出聲製止,紅姐卻不以為然,用令人酥透了的聲音都:“我乏了,且去偷偷懶,就讓白浪招呼各位,真是掃客官的性了。”語畢,便頭也不回地朝樓上踱去。
“老板娘,在下還有一事相問,可否......”座位西首一直沉默不語約莫二十上下的白衣清秀男子見香姐離開,忙起身道。
紅姐也不回頭,隻是搖搖曳曳地踱進二樓。
“英容,不急,別辜負了眼前這美酒佳肴。”絡腮胡大漢癡癡地看著紅姐的背影,待背影消失在簾後,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又從烤得鮮嫩汁流的羊腿上撕下一大塊肉大快朵頤起來。
“三叔真是好雅興。”青衣少年奚落道。
“這位小哥,在下來自中原,想請教您除了前方的陽關城,還有沒有出關的路。”白衣男子渾然不理一老一少的言語,向白浪懇切道。
“自古陽關一條道,話雖然這麼說,不過想出關也不是沒有別的辦法。隻是......”白浪為難地笑了笑,手卻在空中比劃了個盤纏的手勢,心裏美滋滋道:沙漠紅,你個扣娘們,老子攢了半年的私房錢被你說拿走就拿走,這次的肥羊我可在你到手之前要先咬上一口。
白衣男子領會了意思,給著青衣的俊俏少年使了個顏色,那少年雖一臉不快,但還是從包裏摸出幾兩碎銀子拍在桌上,不屑道:“拿走!”白浪忙笑嘻嘻地收進腰袋裏,心裏卻道:隨便擺你的臭臉,有錢不拿天誅地滅,爺隻愛錢。白衣男子眼白浪收了錢,繼續懇切道:”小哥,現在可否指點一二。”白浪嘿嘿一笑,撓了撓頭,故作思索道:’’這個我得好好想一想,一時半會也記不清了,過幾日告訴客官,今天客官隻管吃好喝好。”
“你敢耍我!”說時遲,那時快。青衣少年已拔出一把寒光炳柄的劍已架在白浪的脖子上。“客官息怒,有話好商量,好商量。”白浪哆嗦著擠出一臉媚笑,生怕俊俏少年手中的利劍一個不走眼傷了自己。“英男,不得無禮。”白衣男子喝道。少年不甘心地收起了手中的劍,白浪看情況不妙,忙拿起手中的托盤和桌布,陪笑道:”客官好好用酒菜,我去廚房看看。”一旁專心於享用酒肉的中年男子全然不把剛才發生的一切放在心上,不經意道:“老板娘的房間在哪兒?”白浪指了指樓上便不願在此地繼續久留迅速撤回廚房。
“靠,給老子神氣什麼,還出關,你們明天就變成窮光蛋了!”白浪扔下手中的托盤,憤憤道。“看什麼看,好好幹活!”隨即瞪了一眼一旁的燒柴的啞丫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