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姚紫和趙旭也就是在姚夫人的帶領下來看姚相了。翩躚透過衣櫃的縫隙努力的想要辨別這來回走動的人影。
然而就是在這個時候,有個身影不著痕跡的擋住了翩躚的視線。翩躚依稀看得出來,那是個女子的身形。
因為翩躚躲進衣櫃的時候太過急促了,衣櫃外麵還是露出翩躚裙裾的一角,姚黃眼疾手快的走到衣櫃邊給翩躚擋住。
姚黃背對著衣櫃,微微打開這櫃門,捏起裙裾的一角就是塞了進去。翩躚心領神會。
“翩躚,是你嗎?”姚黃用隻有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跟翩躚說道。
翩躚輕聲的說道:“是。”
姚黃繼續說道:“你是來看我父親的病症把,我父親身體如何?”
翩躚微微斟酌了一番語言才是說道:“不好說。”
姚黃大概也就是明白翩躚那沒有說出來的意思了。身形一下就是佝僂了起來。
突然,翩躚像是想到什麼輕聲叫住姚黃,說道:“等等,姚黃,你能幫我一件事嗎?”
姚黃點了點頭,看著不遠處那一拍熱絡的人們。
“你幫我遞個信給玲瓏,讓玲瓏馬上去趟宋家以及若蝶那邊,看看如今身體如何?尤其,要玲瓏注意他們心肺的情況。還有,一定要在今天裏麵把消息給我。”翩躚壓低聲音跟著姚黃說道。
姚黃從翩躚的聲音裏麵聽出了些不同尋常的意味,轉過頭看了眼衣櫃,隨後有些僵硬的點了點頭。
姚黃找準個機會偷偷溜了出去。翩躚看著姚黃的背影,也就是鬆了口氣,突然,翩躚又是聞到那股感覺很是熟悉的味道。
然而這次,翩躚卻也就是想了起來,這股味道到底是什麼。這個味道就是和那在那個瘦長身形宮女身上的一模一樣。那是青蓮子的粉的味道。
青蓮子粉對於翩躚這種患有心疾的人來說是良藥,但是稍微不慎,對於這些上了年紀的人來說,卻是催命的毒藥。
越是上等的青蓮子粉,這效果卻更是溫和,若是長期服用的話更是殺人於無形,沒有人可以查出死因是不是真的和青蓮子粉有關……
翩躚蹲下身子,仔細打量著這放在櫃子角落裏的棋盤,棋盤上隱隱環繞著幽香,這麼多品質上佳的青蓮子到底是從哪裏弄來的?安國境內,除了宮廷和北燕皇商的手裏會有這麼多了吧……
思及此處,翩躚的眉頭不由的鎖了起來。
能夠接觸到姚相不著痕跡下毒的人,能夠把眼線安插到乾清宮裏的人,並且還是能夠拿到這麼多青蓮子的人……
翩躚突然打了個激靈,這般說來,能同時做到這些事的人……恐怕就是……
翩躚的手不禁一抖,手中的棋子滑落在地。
這個不大不小的響動恰好驚動了姚相一家人,姚相看了眼衣櫃,就是說道:“看來是哪隻小鼠不長眼撞了進去吧,晚些時候派人來清清。”
姚儒熙聽著姚相這樣說,就是問道:“那這櫃子裏可有什麼貴重的東西?”
這個時候一旁的姚夫人就是說道:“有什麼貴重東西,論起來這櫃子裏還算是貴重也就隻有前些日子許太醫送的棋盤了。其他的都是不礙事。”
……
翩躚邁著無比沉重的步伐就是回到了宮裏,聖上就是問道:“姚相的病症如何?”翩躚回答道:“是有著幾分蹊蹺,但是翩躚一時間也是沒有十足的證據。”
安文帝敏銳的從其中聽出了些門道:“那看來你是有懷疑的人了?”
翩躚手上動作一僵,低下頭來說道:“回聖上,翩躚不敢妄加揣測,畢竟姚相的事情身後千絲萬縷。翩躚確實也是理不清楚。翩躚隻是個大夫,並不是捕快。”
安文帝緊緊盯著翩躚好一會兒,這讓翩躚渾身不自在。
最後安文帝才是放過翩躚,說道:“那你就先說說這蹊蹺在哪吧。”
翩躚隻得說道:“姚相的身體照常理來說不可能虧損的這樣的快,翩躚想著這或許不是正常的病症,更像是中毒的現象。”
突然間,安文帝開口說道:“那你覺得前些日子朕身體出現頭暈胸悶的症狀是一般的症狀還是說……”
翩躚急忙低下頭,說道:“翩躚不敢妄議。”
“朕恕你無罪。”看著翩躚這樣的反映,安文帝更加堅信自己心中所想。眼神也就是銳利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