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曜說話間已經是伸出手指將翩躚頭上落下來的額發給撥開不少,就是說道:“我昨日裏看著你房間的燈可是很晚才關上,雖然治理瘟疫的事情重要,但你還是得要注意你自己的身子要緊啊,你的身子可不是鐵打的。我可是擔心你哪天因為休息不夠,或者這飯食或者是這喝水,一下子就是將你自己的胃再傷到了這可是怎麼辦啊。”
翩躚一聽劉曜的話,忽然腦子裏靈光一閃,忽然也就是想起了什麼……
“是水!”翩躚猛地就直立起了身子,在劉曜眼神的注視下,一臉開心的就拉起劉曜的手,說道:“我知道了,知道了!就是水!是水!”
翩躚一下子就拉著這劉曜的衣袖,看那樣子很是激動。
劉曜先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但隨後看見翩躚這般模樣,這心上也就不由的開心了起來,目光不由自主的就是柔和了起來,寵愛的摸了摸翩躚的頭,說道:“你可是發現了什麼,怎麼這般激動?”
這劉曜的手一放到翩躚的頭上,翩躚的身子也就是忍不住的一僵,然而這劉曜的話,一下也就是讓她忘記了這份尷尬,就是說道:”我想到了,到底,這其中這瘟疫主要靠的是什麼來傳染他人。到底也就是什麼原因才是讓這些禁衛軍和士兵們甚至是普通百姓即使是在沒有接觸病患的前提下都能患上病症。“
“那麼你的意思是說……”劉曜一下就明白翩躚的意思了,隨即就看向了翩躚。
翩躚點了點頭就是說道:“是水。”
“這水又是如何?”劉曜不解的說道。“這無論是誰,隻要是在這裏生活的人誰喝的水不都是一樣的嗎?”
翩躚點點頭,說道:“沒錯,大家喝的水也都是一樣的,但是,其實我們和一般百姓喝的水都是不一樣。”
“你倒是把我搞糊塗了。”劉曜看著翩躚那眼睛泛光的模樣,笑容倒也是有些寵愛的無奈。
翩躚卻是沒有去注意到這些事情,眼睛中泛著一種炙熱的說道:“我,你和那些禁衛軍們,甚至是大多數的大夫我們一般的時候喝的也都是燒過的水。但是,一般的百姓他們不一樣,他們很少,甚至從來都是喝直接從這井裏打上來的水。”
“難道這樣就是會染上瘟疫嗎?”這劉曜卻是有些不可置信的問道。
翩躚點點頭,繼續說道:“我曾聽我師傅說過,無論是煮藥需要搭配的是山泉水或者說是深井水,隻要是水,若是想要入藥都必須是煮沸的,古書上曾記載,水無沸,易生毒。”
劉曜聽著翩躚這般說來,也是大感神奇的說道:“看來,這醫書醫理之類還真的是博大精深啊……”
翩躚滿含笑意的看了劉曜一眼,說道:“你也不必太驚訝,我還一直是覺得這行軍打仗之術也很是厲害罷了,古語曾有雲:‘聞道有先後,術業有專攻。’”
聽著翩躚這般說話,這劉曜忽然笑了起來。還是開懷大笑的那一種。
翩躚很是糊塗的看向劉曜,這……有什麼好笑的嗎?
劉曜見著翩躚這一臉疑惑的樣子,這臉上的笑容也就不免越咧越大,般這笑聲卻也是收了起來。隻見曜伸出手將翩躚那滑下耳邊的頭發給綰了上去,很是溫柔的說道:“我剛想到,一家人當然都是要彼此有專攻之處,這樣才能將日子過好不是嗎。”
“誰和你是一家人,”翩躚回味過這劉曜的話來,這臉上一時間也就是漲的通紅,一下子也就是將劉曜的手拍掉,然後轉過身子來,自己將那又再次滑下來的頭發綰了上去,就是說道:“整天就知道胡說八道,你也不嫌臊得慌。”
劉曜見著翩躚這頭雖然是轉過去了,但這耳朵卻也是害羞的通紅。也就是不逗她了。
不然這丫頭要是逗得過了,一下子生起氣來撓自己幾爪子可是怎麼辦。
這自己被撓了不要緊,反正戰場上滾過的人怕什麼撓啊,但那丫頭要是撓得不解氣,這一下子氣上心頭,氣壞了自己,再發個病可是怎麼辦……
這窮鄉僻壤的,又加上是多事之秋,這要是一下發起病來,對誰都不是好事啊……
這可憐的劉曜倒是沒有發現,如今的自己竟然已經默默的將翩躚的安危擺在了首位。這樣的情況下,身處這樣險惡的奪嫡的環境下,一旦他的弱點被別人抓住,那麼無論是對於他也好,或者是他視若珍寶的翩躚也罷,都將會是一場滅頂之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