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曜卻是沒有說話,但仔細看那劉曜的眼神,卻也是能看見那盈滿眼睛的笑意。
劉昭心下也是明了,拍了拍這劉曜的肩膀,說道:“好樣的,兵不血刃就抱得美人歸了。”
劉曜推開劉昭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仔細端詳著手中的酒杯,笑道:“那也是不一定,這洛翩躚畢竟和趙旭十餘載的感情。”
若是劉曜眼裏的喜色和篤定能再少上那麼幾分,或許更有人信一些。劉昭撇撇嘴,說道:“得了吧,今天蝶兒接到這個聖旨就已經是說了,這趙旭和那洛翩躚的緣分十有八九是要到頭了,說是那丫頭性子太傲,不會讓自己的感情有其他人進去攪局,更何況,這樣一來,那洛翩躚倒才像是那個多餘的人,她不會忍受的。”
劉昭說道這裏,忽然捅了捅這劉曜的手說道:“我就奇了怪了,你和這洛翩躚也沒接觸多久,怎麼就對她的性子了解成這樣子了。”
劉曜淡淡一笑,這笑意倒是達到了眼底的說道:“大抵是她和我太像了吧。”
“哎喲!”劉昭忽然身子一縮,然後就拚命的婆娑著自己的手臂,說道:“夠了!夠了!沒想到你也是這般肉麻,可是酸死我了!”
劉曜心情很好的賞了劉昭一個白眼,眼裏含笑的繼續品著自己的好酒。
完了完了,這人也是陷下去了。劉昭心裏腹誹道。
怎麼辦?本王可是親手斬斷你和趙旭的緣分,既然這樣……那本王以身抵債吧。想到這個,劉曜臉上的笑意越發深了,這麼這樣傻,這話說的跟個登徒子一般。
“洛翩躚,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太後猛地一拍身旁的桌案,怒聲道。
翩躚眼神一閃,卻還是堅定的對著太後,緩緩的說道:“翩躚知道。”
見到太後情緒激動,這張嬤嬤連忙上前拍了拍太後的背,給太後順氣。翩躚這話一出,太後怒目而視道:“你這是在跟哀家耍脾氣嗎?旭兒怎般配不上你了。不就是娶個正妻罷了,那個時候你不是也已經同意做妾了嗎。”
這張嬤嬤一邊給太後順氣,一邊卻也是偷偷的再給翩躚遞眼神,不要惹太後生氣了。
翩躚臉上眉眼一彎,似是笑得極其天真浪漫,但眼神卻很是堅定的說道:“那是祖母和師傅的意思,和翩躚無關。”
那雙眼睛和記憶中的眼睛相互契合,但那雙天真爛漫的眼睛中絕不會透露出那樣一種寧死不從的桀驁。
太後緩了一會兒,卻更是燒起一陣滔天怒火:“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裏容你拒絕,哀家說你要嫁你就是要嫁。你在哀家身邊呆個三五年的,就嫁給旭兒,這事沒得商量。”
翩躚嘴角含著一個意味不明的笑容,眼神卻是亮的泛光。翩躚靜靜的看了太後一眼,忽然笑道,但那笑容卻透露出一種無限的陰森詭異:“太後難道不擔心嗎?以我的才智,區區一個姚紫能是我的對手,換句話說,那平南王妃,乃至趙旭都能是我的對手嗎?”
太後猛地一下被翩躚陰森詭異的語氣給震住了,就連一旁在給太後順著氣的張嬤嬤也是停下手中的動作,很是不相信的看著洛翩躚。
“你、你這是什麼意思……”太後終於找回自己的狀態,挑了挑眉,語帶威脅,陰沉著臉說道:“你這是在威脅哀家嗎?!”
翩躚緩緩俯下身子,說道:“翩躚不敢。”
太後見到翩躚這幅模樣,倒是鬆了口氣,可誰知翩躚忽然起身,目光灼灼:“翩躚隻是在說個事實。若是真讓翩躚進府,翩躚真怕翩躚會控製不住自己的嫉妒和憤怒,做出什麼事情來。”
“放肆!”太後怒火中燒,隨手就拿起這桌案上的茶杯就往翩躚的那邊砸去,誰知道,這翩躚卻是不躲,任憑著那茶杯砸到自己的頭上來。
一股鮮血就順著翩躚的額頭緩緩流了下來。
翩躚手一摸額頭,滿手的血腥,翩躚的嘴角卻是揚起一個詭異且哀傷的笑容。翩躚靜靜的除下自己臉上的紗巾,覆到自己的頭上。
“你怎麼不躲?”在這宮中,生死的大事都見得多了,太後倒是沒有被翩躚的血跡驚嚇到,倒是這一砸杯子,倒是把太後素日的冷靜給砸了回來。
翩躚抬起頭,透過一層血色看向太後,笑容既哀傷卻又是充滿著嘲諷:“為何要躲,若是翩躚進府之後,翩躚還真怕娘娘到時想賜死翩躚倒是沒有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