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曜聳肩,一臉可惜道:“可惜啊!誰讓你是洛翩躚。”
翩躚無奈一笑:“你倒是了解我。”
劉曜回答道:“承蒙誇獎,不勝榮幸。”
翩躚起身套上一件狐皮大裘,隨後將帽子套上,露出一張巴掌大的小臉,道:“你和安王當真是同胞兄弟啊……小、乖、乖。”翩躚特地咬重後麵那三個字尤其最後一個字還特地向上揚起了個調。
劉曜卻沒有像是早上那般黑了臉,他輕笑一聲,道:“你的聲音,很好聽。”
這是……被調戲了?翩躚不由打了一個寒戰,順帶送給劉曜一個白眼。
劉曜倒是很是開心的笑了起來。
翩躚無論怎麼樣終究是個女子,劉曜也沒把她從暗房裏麵領,本能的不想讓翩躚見到裏麵的肮髒和血腥。所以翩躚在一個幹淨明亮的房間裏看見了昨日裏的那個刺客。
那人像是還沒收到什麼刑罰便已經死去了,死的倒也還算是安詳,就是那爆起的眼珠讓翩躚覺得一陣惡心罷了。
細細的驗過那人身上的毒,翩躚的眉頭就一直沒有送過,劉曜看見翩躚一臉凝重的從房裏出來,就伸出手附在了翩躚眉間的那道皺褶上,輕輕揉開。
翩躚先是被劉曜突如其來的舉動嚇了一跳,但也沒說什麼。似是太沉迷於毒物之中了,倒是沒有心思躲開一般。
“皺著眉老得快。”劉曜收回手,對著翩躚說道:“怎麼?那毒的確難找?”
翩躚搖了搖頭,認真的說道:“這毒好查倒也是好查,可就是……有些蹊蹺。”
“哦?”劉曜倒是第一次見到翩躚這般困惑,對這一事倒也是好奇起來了。
翩躚抬起眼,認真的看著劉曜,說道:“那毒……像是我下的。”
劉曜沒說話,隻是靜靜的看著翩躚,眼神平靜,似是認真的聽著翩躚繼續說下去。
翩躚看了眼劉曜,繼續說道:“那日我用指縫藏了火曼的毒,然後趁著手被劃開的時候,讓自己的血染上火曼,通過這個來給那人下毒。火曼遇血或遇鐵就是一種無色無味的毒,人一聞就中毒,而且這毒能讓人很快的失去神智。一旦這毒的分量加重幾十倍,那極容易置人於死地。然而,那人中的毒恰恰就是這火曼的毒。隻不過是那人將火曼吃下肚子,解毒更麻煩一點罷了。”
“那你沒事吧?”翩躚頓了頓,劉曜這邊就問道。
翩躚搖了搖頭,說道:“我那日很快就躥上了房梁,那味道隻往下走不往上走,待到那人中毒後,我就撒了些銀曼花粉,就解了那毒。”
“那蹊蹺在何處。”
“蹊蹺就蹊蹺在……這火曼之毒是師傅早些時候發現的,而任何的古書典籍都似乎是沒有記載。”一想到這事,翩躚眉頭又不由鎖了起來。
劉曜聞言,心裏自有一番打算。
半響,翩躚忽然說道:“我查到的毒是這樣,你跟我說說你查到的吧。”翩躚隨後又補充道:“我這也是想查查那刺客的來曆。究竟與我,還有我師傅有何關係。”
“那刺客,不是中原人。”劉曜便說便把翩躚引到一處僻靜的地方,正是花園的西南角。“他膚色偏白,眼呈棕色,且虎口處和中指處有深深老繭,看樣子應該是北方哪個國家的人。”
“若是北方的話,那極有可能是北燕,這火曼原先就是從北燕引過來的。”翩躚一手撐著下巴,一手則是婆娑著手邊的茶杯,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有一種不祥的預感,很是強烈。這惹得翩躚心緒不寧。
的確是北燕。但劉曜不會直接告訴她那麼多曲折,隻是道:“那我會從這邊開始查起的。”
忽然翩躚的鼻尖湧入陣陣清淺的花香,翩躚不由抬起頭四下望去,就正見著自己不遠處,光禿禿的梅花枝上一朵梅花的花蕾緩緩的舒展起自己的花瓣,給這寂靜冷清的夜帶來一抹晶瑩的白。
劉曜順著翩躚的視線看了過去,嘴角淡淡的浮起了一抹笑意。
很快,接二連三你一枝梅花上的花兒都爭先恐後的舒展起花瓣來了,夜裏的那抹香味越發的清晰。
翩躚覺得自己滿身的疲憊都要被這滿樹的梅花給洗幹淨了。
劉曜側過頭見著翩躚那亮晶晶的眸子,隨後移開眼去,笑得很是溫柔。
翩躚不由的掃向劉曜,收住那滿心歡喜的心情,深深的看了眼劉曜,心裏思緒萬千。但很快就錯了開去。
那天夜裏,翩躚伴隨著一身梅花香氣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