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感情這件事本就是甲之砒霜乙之蜜糖,誰也說不清。
……
隱約之間,翩躚便已經聽到馬匹的嘶鳴之聲了。料想那馬場就在前麵,不由的加快了腳步。
天地之間,一塊巨大的寶石鑲嵌在山穀之間。放眼望去,一馬平川。清新的空氣充斥著翩躚的鼻尖,開闊的土地刺激著翩躚的眼睛,駿馬的嘶鳴縈繞在翩躚的耳邊,忽然,翩躚有股在這塊土地上策馬奔騰的雄心壯誌。
騎著馬兒從西邊這塊草地,如同離開弓弦的利箭,斜斜紮進那條林蔭小道,便可直接衝上那邊那巍峨的山峰。就一瞬間,翩躚已經想好奔跑的路線了。
一旁的劉曜見著翩躚臉上那掩飾不住的喜悅,忽然招了招手,示意身後一個小廝過來,附耳說了幾句話。
“想不想騎兩圈?”翩躚還沉浸在自己思緒當中,劉曜忽然上前到翩躚身邊,輕聲說道。
翩躚眼睛忽然一亮,但很快又恢複了常色,笑容中帶了一絲苦澀,說道:“不了,下次吧。如今,我可是大家閨秀洛翩躚。”
劉曜動作一怔,可隨後就笑了,笑容裏卻隱隱透露一股豪情,帶著一股讓人不能拒絕的霸氣。“這可是本王的地盤,本王敢讓你來,又怎麼可能保不住你呢?想做什麼就去做吧。”
翩躚聞言,但笑不語。
劉曜看了翩躚半響,直到一個小廝牽來一匹棗紅色的小馬過來,馬上的謝豆豆很是開心的對著劉曜喊著:“王爺叔叔,你看,我在馬上哦!”
謝豆豆的到來,很好的打破了翩躚和劉曜之間詭異的沉默。劉曜對著馬上的謝豆豆爽朗一笑,道:“看到了!”
隨後對著身後比了一個手勢,一隻黑色的駿馬竟風馳電掣的跑了過來,翩躚臉上的麵紗差點就被那帶起的風掀了起來,待到翩躚看清楚,就見眼前體態健碩威風凜凜的駿馬立在劉曜的跟前。
“它叫雲馳,已經跟了本王三年多。”劉曜伸手摸了摸那黑馬上的鬢毛,笑著對翩躚說道。“是本王從漠北帶回來,性子倒是極其剛烈。”
翩躚仔細打量這匹駿馬,偶一對上那馬的眼睛,那馬竟噴了一口濁氣,似是對翩躚很不喜歡。翩躚聽到劉曜的解釋,不由笑道:“看得出來。不過好馬一般都是性烈。”
“是啊。”劉曜意味深長的說道:“越好的東西都是越是難得到,你說是嗎?”
翩躚聽出劉曜的意有所指,手上動作一愣,回答道:“或許是因為難得到,所以才會讓人認為是好東西,更加珍惜,把好東西的才能發揮到極致。”
翩躚見著劉曜大有想要騎馬之意,知道自己如今站在馬場怕也是會給劉曜添麻煩,便道:“王爺,我有些累了,想去旁邊歇歇。”
劉曜看了眼翩躚,便明白翩躚的意思,便點了點頭。
翩躚行了一禮,就往一邊的樹下走去。劉曜利落的翻身上馬,看著翩躚那帶著幾分倔強的身影,看了許久。那眼神中藏了太多東西,沒人看得懂。或許,唯一能看懂的那個人隻裝作看不懂罷了。
忽然,劉曜猛地拉扯住韁繩,像是下定什麼決心一般,策馬揚鞭就往洛翩躚那邊衝了過去。
翩躚敏銳的聽力老遠就察覺到身後的動靜,轉過身看去,劉曜的雲馳則以箭一般的速度衝了過來,翩躚一時倒是忘了怎麼反應,呆呆的看著劉曜一個俯身就把自己撈到了馬上。
翩躚本能的尖叫了一聲,一番天旋地轉後,自己已經穩穩的坐在了劉曜的身前。
劉曜的呼吸就在自己頭頂,而手就環繞在自己兩邊,遠看過去,翩躚已經被劉曜完全的罩在身下。
“傻了?”見翩躚沒有說話,劉曜調笑的說道。劉曜的呼吸聲音就在自己的頭頂上,那溫熱的感覺似乎從頭皮直接往下傳,讓翩躚直覺得頭皮發麻。翩躚是第一次有這樣的感覺,那陌生的感覺,讓翩躚平靜的內心湧出了不少的漣漪。
為了驅散這份讓翩躚不熟悉的感覺,翩躚不由板起臉,語氣冰冷的說道:“我沒有。但王爺可想過這樣做不合禮數?”
那冰冷的語氣有如一盆涼水澆下,澆得劉曜一陣透心涼,但劉曜又是何許人也,越是珍貴的東西越難得到,他自是明白這一道理,劉曜輕笑道:“禮數?就當本王唐突一次,等下再跟你道歉好了!”
隨後猛地一夾馬腹,那雲馳猛地加快速度,如同開弓之箭一般,飛快的跑上山路,揚起塵土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