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怕也是意有所指吧……翩躚抬眼,看向鏡中的若蝶,久久無語。
若蝶,你身上背負了已經太多太多了,我卻什麼都不能做,唯一能做的,怕也就隻剩給你個懷抱罷了。
翩躚這番想著,手輕輕環上若蝶的肩膀,頭靠著若蝶的頭。
不記得這是第幾次了,翩躚再度憤恨於自己的無能。
用過早飯,翩躚取過一邊的水紅色紗巾覆麵,便跟著若蝶去看看那昏迷許久的人。
劉曜恰好也在那裏,劉曜臉上依舊是他萬年不變的微笑,他向前幾步迎上若蝶和翩躚,三人見過禮後,就道:“洛小姐昨日睡得可好?”
翩躚與他見過禮後,半開玩笑道:“煩王爺掛心了,自是睡得香甜無比,這不今早還不想起呢?”
劉曜心情似是不錯的,側過身和翩躚並肩往前走著說道:“那是小王的榮幸。”
說話間,翩躚已到了床邊。翩躚看了眼那男子,便到一邊淨手去了。
昨日裏翩躚滿腦子都是那人的傷,沒太注意那人的模樣,今日倒是有了心思細細打量起眼前的那人,那人眉眼清秀,即使緊閉雙眼,麵色蒼白,可是也能看出是個少見的美男子。更何況,這男子……倒是和劉曜有個五六分相似。
接過一邊侍女遞上來的巾子,翩躚仔細的擦過手後,就開始檢查眼前這人的傷情。
“這下雖然還是有些發燒,但總的是還算是好的。”翩躚檢查完傷口後,拿起新的幹淨紗布細細給那人包紮起來,邊包紮邊說道。
若蝶對翩躚素來深信不疑,這下也是鬆了口氣。
劉曜看著翩躚手指靈活的在紗布中穿梭,說道:“那他什麼時候能醒?”
翩躚靈活的在紗布上打了個蝴蝶結,心情甚好的回答道:“他如今氣血虧損得蠻厲害,所以才遲遲不醒,不過最遲明後兩天應該就能睜眼了。”
說話間,翩躚已經走到一邊的水盆處,細心的侍女們已經打上了新的溫水。
“既然如此,那你能否在此多住兩日?”若蝶思索片刻,說道。
翩躚這時已經走到一邊的矮榻上,拿起手上一杯熱茶暖手,一聽若蝶這話,忽然就抬起那亮如星辰的一雙眸子,語帶調侃道:“我要是在這裏再多呆幾日,怕是我祖母都要衝上清心觀搶人了。或是那全京城的人都以為我要出家了呢。”
若蝶話一說出口也自覺有些唐突,正想著說些什麼來挽回局麵,翩躚又自顧自的說了下去。
翩躚道:“不過我知道若蝶你在擔心什麼,他若是不醒,情況難以穩定,到時候就怕發生什麼意外。”
“正是此意。”若蝶點點頭,一雙眼睛緊緊看著翩躚,似是再等答複。
見到若蝶這副模樣,翩躚不由笑開了,道:“我自是會留下來多觀察片刻,不過我也隻呆到今日,明日我可一定得回洛家了。”
翩躚說道後麵,語氣和神態倒越發認真起來。畢竟自己要是再不回洛家不知道又要掀起什麼樣的風浪,這周貴妃在自己這裏沒討著什麼好,就怕周家找自己祖母算賬。
若蝶也不是不明事理的人,聽到翩躚這樣說了,認真的點了點頭。
“好了。”翩躚看了眼守在床前的翩躚,和坐在一邊的劉曜,將手上暖手的杯子放下,瓷杯落在桌上的聲音,成功的讓若蝶和劉曜看了過來,翩躚清清嗓子,開口道:“兩位是不是要告訴我一聲,這床上的人究竟是誰?還有為何要費這麼大周章把我找了過來?”
劉曜看了眼翩躚,又看了眼若蝶,見著若蝶欲言又止的樣子,便起身,說道:“我們還是不要打擾病人,我們還是出去說吧。”
翩躚點了點頭,站起身來。若蝶也剛站起身來,那邊劉曜就說道:“小皇嫂,你就先留下好好照顧那人吧。本王自會跟洛小姐解釋清楚的。”
若蝶猶豫的看了眼劉曜,終是點了點頭。重新坐了下來。
翩躚跟著劉曜走出門去,不忘回頭看了眼若蝶,眼裏滿是疑惑。
一出門,明媚的陽光曬得人暖洋洋的,見此情況,劉曜提議到去別院的花園裏走走。翩躚同意了。
劉曜走快翩躚小半步,在前麵給翩躚引路,身後的丫鬟和小廝已是落後一截。
“本王想問問洛小姐,你覺得那床榻上的人是誰?”劉曜把玩著手上的扳指,回頭,對著翩躚說道。麵上一派輕鬆。
這趙王是今日撿到什麼寶了嗎?怎麼這麼開心?翩躚心下一陣腹誹。翩躚想著自己還是藏拙比較好,於是搖了搖頭,有些無奈的笑道:“王爺這是什麼話,我與那人素未相識,我怎麼知道那人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