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這下太妃來了興致,平日裏這般情況下,那些小姐們哪個不是備著觀賞性強的歌舞,猛地來一副畫作,若是不能引得大家喝彩,那恐怕是更加丟分子呢。
翩躚似是成竹在胸,道:“麻煩太妃娘娘賜些筆墨給小女。”
“這不簡單,來啊,給翩躚小姐備著。”太妃倒是起了看戲的心裏。
翩躚蓮步輕移,深吸一口氣,握緊不知何時放在手上的一個小瓷瓶。見是畫畫這般事情,場下倒也沒多少人有興趣,不多時,下麵就響起了許多竊竊私語的聲音。
“麻煩這位姑姑幫我把紙立起來。”
那宮女倒也是機靈,竟就找了個屏風過來,在屏風上糊上白紙的四角,翩躚對此舉甚是滿意。
待到筆墨擺好,右手拿過畫筆,及其隨意的在紙上勾勒出幾筆,隨後換作左手,極其細致的勾勒出那花草的原貌。
一般來說很少有人左右手都能寫繪畫,翩躚此舉倒也是讓人詫異,可也許多人認為這也麼什麼大不了的,所以翩躚身後仍就是不少的竊竊私語的聲音。翩躚以極快的速度畫出漫山花草,當眾人都以為這次表演差不多快結束的時候,誰知翩躚手一頓,左右手同時執筆。竟流暢的在畫作的左右兩邊提起詩來。
仔細一看,兩邊的字皆是左右對稱,咋一看,就像是在照鏡子一般。
“好!”不知道是誰先起的讚歎聲,之後一片讚歎聲起。
翩躚收住筆,轉身對太妃行禮道:“小女以神農百草圖敬獻太妃娘娘,願太妃娘娘長樂未央。”
“好,好好!”太妃眯著眼仔細瞧著那幅畫作,愣了半天後,驚歎道連說了三個好字。
而這邊周貴妃語帶不屑道:“洛小姐可真會說道,就幾棵花草,就敢說是神農百草圖,我怎沒看見神農呢。”
太妃聞言噗呲一笑,翩躚隻低著頭不說話。
眾人倒都是一副疑惑的模樣。
太妃好不容易止住笑道:“太醫院何在?”
隨後一個身著三品蟒袍的臣子就出列,隻見他聲音洪亮道:“太醫院許寧在。”
“原來是許太醫啊……走上前來好好看看這幅畫。”這許寧不是別人,正是太醫院的院首,平日裏專門負責聖上的玉體,其醫術在太醫院是無人能出其右的,上次太後病重,許寧正好在丁憂期間,所以翩躚一直沒有機會見到這號人物。許寧的醫術是連梓令老人都要誇上幾句的。
隻見這許寧滿頭銀絲,卻精氣頭十足,隻見他細細的觀察到了許久,底下眾人皆是一頭霧水,太妃娘娘這是賣什麼藥呢……
忽然,許寧對著太妃娘娘道:“老臣懇請太妃娘娘將此畫賜予太醫院!”
此話一出眾人一片嘩然。
隻見太妃點了點頭道:“本宮正有此意。”
“謝太妃娘娘。”許寧謝恩之後,就對著翩躚行一平禮。
翩躚連忙還了個大禮,道:“大人禮重了。”
許寧道:“不重。小姐值得這一禮。”
翩躚聽到這番言論,心上不由一涼,糟了,怕是被這人瞧出來了!
這邊那容妃似是瞧出貓膩來了,便道:“哎呀,許大人你就別賣關子了,這畫上到底是有什麼玄機?”
許寧答道:“此畫上所畫一十三種花草,並非尋常花草,皆是治療病症的良藥,那些病症皆是上了年紀的人容易有的,且這些藥物皆可同時於一處生長。娘娘請看,這桑骨子最喜生在陰濕地裏,但桑骨子易被蝠蟲所食,而這斷腸花一樣喜濕畏熱,氣味卻正好可以趕走蝠蟲,但斷腸花最是難傳粉,可正好可長在這玄樹之下,玄樹易引來一種鳥雀,這鳥雀最易替斷腸花傳粉。巧就巧的是,玄樹的樹皮有劇毒,而此毒唯有桑骨子可解。”
說到後麵,許寧忍不住對翩躚說了句:“如此巧奪天工的栽植,老朽自愧不如!”
翩躚忙道:“許大人謙虛了。”
許寧的這一解釋,令在場所有人都目瞪口呆,那周貴妃的臉色更是難看。
太妃忽然一笑:“本宮本隻想著她畫的藥物有幾株能治得了本宮的喘疾,卻未曾想到啊……”
翩躚此時也在心頭暗惱,果真是我太驕傲了,竟忘了太醫院的太醫有這般見識,能一下想到如此多啊……
不知何時,由誰帶頭,周圍是響起了一整片的掌聲。此時翩躚隻恨自己太過露才了!
“神農百草圖,洛翩躚,你怕就是我們大安朝的女神農啊!”太妃深看了翩躚幾眼,讚歎道。
“不敢當!”翩躚急忙解釋道:“小女隻是前些日裏翻到幾本醫書,瞧那書上這樣畫的好玩才如此畫的。”
許寧一聽這話,忙道:“哦?古書上竟有記載?可是哪本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