翩躚背後一陣發涼,腳步一頓,但很快的又邁出步子往前走去。當做沒聽到那聲音。
見翩躚這樣反應,那人嘴角不由勾起一抹笑容。這樣也能見到,我們倒也是有緣。
之後紫衣人登上隨從趕來的馬車之時還不忘看了眼那人離去的方向。
那低調但不是奢華的馬車緩緩駛向紫禁城,那安國最高權力的地方,那裏麵的主子往往一個主意就能改變無數人的一生。
那馬車在宮門外停下,已經換上一身朝服的劉曜從馬車上下來,皇上近前伺候的一個二等女官已經在那候著了。
絳紫色的朝服把劉曜襯得格外的挺拔,那宮女不由心生讚歎,而劉曜見著這女官不由想起那日,也是身著同樣服飾的洛翩躚將自己領到慈寧宮的,不知不覺,嘴角又泛起笑意。
“啟稟皇上,趙王殿下到了。”
“宣。”
從慈寧宮回來,文帝就派人傳旨喚來劉曜,這也就是劉曜為何那麼急急的在大街上行走的原因。
劉曜走進內室,施施然道:“兒臣見過父皇。”
文帝從奏折裏抬起頭來,端起手上的茶品了一口,緩緩道:“曜兒,來,坐。”
“不知父皇找我有什麼事?”劉曜心裏雖是已有主意但是不願意先說出來。
“就是為著南方的那件事,我想聽聽曜兒你的看法。”文帝對這兒子也有幾分了解,知道他慣會打太極的,所以單刀直入。
劉曜忽而笑道:“父皇可不是想派我這旱鴨子去打水仗?”
“這也不是不可以啊……”文帝也被逗笑,一時間禦書房的氣氛也沒像剛才那般沉悶。
劉曜見氣氛好了些許,便開口說正事,緩聲道:“今日各位大臣提了許多人選,若是兒臣在場,兒臣會舉薦平南王世子趙旭。畢竟平南王麾下還有謝達,彭緒等大將,若貿然委派其他人選,和那些大將又要磨合,中間又怕出了什麼變數,南方戰場已經拖了很久,早點結束還老百姓一份安寧。”
文帝不做聲。
劉曜繼續道:“但兒臣心裏有些擔心,若是派了趙旭出征,戰場上的事沒人能料得準的,而趙旭是獨子,不但怕功臣之家絕後,也擔心皇祖母受不了這刺激。”
文帝繼續不說話,沉穩如水。
“想來,這又是個兩難問題。”劉曜最後總結道。
文帝抬頭看了眼劉曜,平靜的道:“說完了?”
劉曜點點頭。
文帝微微一笑,道:“最後,給朕一個主意。若是一炷香裏想不出來,朕就讓你旱鴨子帶兵打水仗去!”
劉曜無奈的聳聳肩,笑道:“這不是刁難兒臣嗎……其實父皇你早有決斷了不是。”
“小德子,點香。”文帝不理劉曜徑直吩咐道。
劉曜歎了口氣道:“那兒臣就隨便出了主意了,兒臣想著,何不讓趙旭先成婚,成婚後再上戰場,好歹可以給趙家一個交代,至於子嗣承繼問題就得看天數了。亦或者,直接讓趙旭上戰場也不是不可,趙家的兒郎從來都不是孬種。”
文帝聞言,微微皺眉,隨後追問道:“賜婚,未嚐不是一個好主意。”
劉曜順著文帝的話題繼續道:“如果真的是要賜婚的話……不如就請皇祖母來來拿主意,看哪家的女兒最好。”
“嗯。”文帝讚許的點了點頭。
劉曜腦裏不由浮現那年秋日,那噙著暖人笑容的身影,心底不由一陣顫抖。
洛翩躚,你的命運是不是真的和你的青梅竹馬緊緊糾纏?
……
“所以皇帝的意思是讓旭兒在出征之前娶上一房妻妾?”太後看著文帝,目光沉靜,但心裏卻是湧上千頭萬緒。
文帝答道:“畢竟旭兒是平南王唯一嫡出,若是出了事那朕也對不起平南王府那世代的英烈。”
“哀家明白。”太後說道:“但如今選秀在即,按規矩,那些適齡的大家閨秀是不能婚配的。”
“這好辦。規矩是人定的,母後盡管賜婚便可。”文帝不在意的飲著手中的茶,在他眼裏,所謂選秀不過就是找幾個女人來穩定前朝的關係,或者再給自己或是皇家再添幾個子嗣罷了。
所以這多一兩個或是少一兩個倒也是沒有什麼大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