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阿藍拿著糖葫蘆回來之時,翩躚已進了裏屋,不知道是不是察覺到翩躚的情緒不是很好,那貓出其的安靜,隻是懶洋洋的躺在屋簷下曬著太陽睡著懶覺。阿藍一時沒注意倒是絆了一下,但馬上就往裏屋跑去。
“小姐,糖葫蘆拿來啦……”
翩躚瞅了瞅糖葫蘆,伸出手接過道:“我真吃了啊。”
“吃吧吃吧,反正我就不喜歡這種甜甜酸酸的東西。”阿藍無所謂道。
翩躚咬了一口糖葫蘆,甜味襲上味蕾,翩躚的眉眼漸漸舒展開來。翩躚素性喜甜,每當有煩愁苦悶之時便會吃些甜食來舒緩情緒。一串糖葫蘆吃完,翩躚接過阿藍遞上的帕子,壓了壓嘴角,道:“阿藍,準備下,明日申時到怡心客棧去。”
“去那作甚?”阿藍納悶道:“洛府可不比清心觀,四周都是人監視著,小姐想出去可不是那麼容易啊……”
“所以,我不打算出府。”翩躚嘴角露出個意味深長的笑容。
……
安文帝接到前線密報,急傳了幾個重臣到了禦書房。
“眾位愛卿可有什麼主意?”安文帝平靜的看向交頭接耳的幾位重臣。
其中一個中年黃須男子上前一步,道:“微臣以為,平南王爺確實是要修養一陣子,更換主帥勢在必行,現在煩惱的是究竟誰更適合這主帥的位置。臣以為,平南王世子趙旭最為合適。平南王一族鎮守南邊已近四十年,在南邊有一定根基,且平南王世子自幼在許州長大對其地勢甚是知曉,所以臣推選平南王世子為主帥。”
安文帝神色平靜,不予置評。
這時候一個稍微年輕些的官員反駁道:“但世子不滿雙十年紀,經驗怕是不足。而那亂民最是狡猾,臣覺得應該換個能征善戰的主帥,臣推選鎮國公祁懷明。”
祁懷明,三年前剛接過老鎮國公的衣缽,那時北邊外敵入侵,祁懷明僅率三千兵馬便大破敵軍三萬大軍,並且俘虜了敵軍主帥,一戰成名。鎮國公府曆代出能臣,代代必有虎將,但不知是不是煞氣太重,鎮國公府子嗣凋零,且男子往往活不到四十便身亡。這代的鎮國公府也隻剩下祁懷明和他的一個弟弟支持門戶。
“兩位大人所言甚是,但臣覺得兩位大人所思欠妥,無論是平南王府還是鎮國府,兩家子嗣都不旺,平南王嫡係這代也就出了個趙旭,而鎮國公府曆來子嗣不旺,這代也就隻有祁懷明和一個庶弟罷了。況且他們還未成婚,若是有什麼三長兩短,這兩個開國的勳貴人家就絕了後啊……所以臣以為,可遣派其他人家的好兒郎。”一個身穿絳紅色蟒袍的老者緩緩道。
“福王爺所言甚是。”一個絡腮胡的臣子道:“所以臣舉薦羽林軍二等帶刀侍衛李垚,李垚的是天羽十年的武狀元,後隨趙王曆經北方七大戰役,身經百戰,臣以為他最為合適。”
“王大人也說李垚經曆的是北方戰役,這次打的可是南方,即便身經百戰也沒多大用處,南方地勢多樣,且多水,所以臣以為派遣有水戰經驗的許州太守謝文芳最合適。”
“若說水仗,平南王世子更是佼佼者……”
“不不不,有奇智的祁懷明最是合適……”
“李垚才最是合適……”
……
很快,禦書房又是吵得不可開交,安文帝見著這亂糟糟的局麵也是習以為常,麵容平靜,爭吵的人們其實都在偷偷觀察著文帝的一舉一動,見文帝一點動靜都沒有,心裏又都不由得七上八下的打起鼓來。很快禦書房又安靜下來了。
“吵完了?”文帝語氣平淡道。
“微臣惶恐……”眾臣們見如此情形,全都跪了下來。
“告訴朕結果。”
“微臣無能,不能為皇上分憂解愁。”
文帝平靜道:“那王熙告訴朕,平南王那邊還能撐多久。”
那絡腮胡的大臣說道:“王爺這戰打得極好,打得亂賊元氣大傷,王爺又乘勝追擊東麵把亂賊殘部都圍困在徐州城內。西麵用三員虎將帶重兵步步緊逼亂賊老巢,照這態勢發展,王爺可保證南方三個月不會因為他的傷出大亂子。”
“他也倒是機敏,用這機會正適合主帥的交接。”文帝語氣一如既往的平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