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兒……這個事你別管……”
“為什麼不管?看著你被人傷成這樣,我都不能問個為什麼?”謝長寧將目光轉向了亭子那,就是不明白,為什麼慕容南音也那麼刻骨銘心的愛過,卻還要做得這麼絕情。
隻可惜,沒有任何人來回答她的這個問題,而她的目光,也沒有辦法透過那些白色的紗幔,看清楚慕容南音此時的表情。
就當軒轅喳喳也將目光看向亭子那的時候,那一抹紅色,已經一下子消失不見了。
“笨丫頭……主上生氣了……”
“我也很生氣好嗎?”
軒轅喳喳看著謝長寧一副跟慕容南音結了什麼仇,什麼怨似的,忍不住笑出聲來。這讓謝長寧頓時一臉不解地看向她,都不知道這個時候,她怎麼就還笑的出來。
“一會兒血流幹了,看你還笑不笑得出來……”謝長寧很想伸手去扶軒轅喳喳,無奈她全身都是血,都不知道有多少傷口,扶哪裏才不會弄疼她。
“都是皮外傷,看著嚇人而已,主上每一招都很有分寸,我感覺的出來……”
“那他到底是什麼意思?”謝長寧真是被他們給弄糊塗了。
軒轅喳喳有些惆悵地垂下了眼簾,也許整個天機宮,隻有她一個人知道真相。
“當年主上跟我一樣,不想留在天機宮,喜歡外麵自由自在的生活。可他為了解岑念雙身上的毒,被迫當了這個宮主……隨後婆婆讓他拿岑念雙發了毒誓,這一輩子都不離開天機宮,也不允許天機宮裏的人,再談論男女私情。所有人都以為,那是主上因為被人負了一輩子,才惱羞成怒,仇視一切兒女私情,強行在宮規裏麵加了這麼一條不近人情的規定。熟不知……那一切都是婆婆在世的時候,逼著他這麼做的……就是因為主上真的太愛岑念雙,哪怕她早已生老病死,甚至是負了他這一番百年不變的長情,他都一直守著這個毒誓,至今不曾違背過……之前他答應我,隻要殺了姬郡王,就可以給我自由,已經是格外開恩了……”
謝長寧微微一怔,這麼說,她剛才好像是有些誤會慕容南音了。不過,她也覺得頭疼,這個天機宮,真是個害人的地方。
“那你現在和慕容公子要怎麼辦?”
軒轅喳喳將目光看向了謝長寧,眼裏流露一抹懇求的眼神,希望她可以幫幫她。
“他真的是少卿……你幫我跟長勝王再解釋一下,能夠使出念心決,還能有那樣威力的,真的就隻有少卿一個人……現在隻有三王府才能幫我照顧他……”
謝長寧連忙點了點頭:“剛才我們都已經看到了,玄亦也已經去查看他的傷勢,不會再懷疑他是假的了……如果慕容公子今天一定要被趕出天機宮,那玄亦就一定會把他帶回三王府去……”
“好……好……”軒轅喳喳一把抱住了謝長寧,忽然哭得就像個孩子一樣,深怕所有人都不理解她的堅持。他的少卿死而複生回來了,原本就應該是一件天大的喜事,可沒有人知道,因為懷疑,因為猜忌,因為宮規的不允許,她這幾個晚上都睡不好。不是到快天亮了才睡著,就是睡了沒多久,就被殘酷的夢境給驚醒了。
她不想跟慕容南音那樣,看不到白頭到老的希望,最終隻能麵對死一般的孤寂,拿回憶自我折磨……
謝長寧見軒轅喳喳哭成這樣,不知道該怎麼安慰她才好,但是一想到之前她抱著慕容少卿哭的時候,還把眼淚鼻涕都擦在了封玄亦的袖子上,這讓她瞬間就有些不淡定了。
“軒轅姐姐……你流了好多血,先去處理一下傷口吧……一會兒我們一起去看看慕容公子……”
軒轅喳喳一聽到謝長寧提及慕容少卿,終於是想起來,她的少卿之前是昏迷了。
“走走走……換衣服換衣服……”
軒轅喳喳一下子拋棄了謝長寧,說是風就是雨的自顧自走遠了,哪裏還像是受了傷的樣子。謝長寧一臉苦笑的看看自己身上,沾了不少軒轅喳喳的血,看起來倒比較像是被人暴打了一頓。
隨後大約一盞茶的時間,軒轅喳喳不但沐浴了一下,處理完了傷口,還穿著一身雪白的輕紗,出現在了慕容少卿的廂房門口。謝長寧此時也已經換了幹淨的衣裳,站在她的身邊,聽著大夫解釋慕容少卿現在的情況。
大夫一連先是歎了好幾口氣,緊皺的雙眉就沒有鬆開來過,好像是一副要安排後事的樣子。軒轅喳喳一把抓住大夫的衣襟,用一種極具威脅的語氣說道。
“再不說,本宮主就把你扔到天機宮的放生池裏,讓魚把你咬個稀巴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