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袖子上出現蜈蚣,她還會懷疑是自己出現了幻覺,就跟上次莫名其妙把封玄亦當成姬郡王一樣。但是連著出現兩次,還不單單是她一個人看到了,那明顯就是狐狸尾巴露了出來。
“是不是有人想整我們?可三王府的人,私底下都很崇拜小姐的,小姐在帝都做過的一些事,他們很多都知道……再說,三王爺一直對小姐寵愛有加,王府上下的人也都很尊敬三王爺,應該不會有人想整小姐啊……難道……是整奴婢的?可奴婢也沒得罪人呀……”茹兒越說越急,都沒個頭緒了。
“沒關係……隻是有人想跟我們開個玩笑而已……不然誰會這麼蠢,用死了的蜈蚣來整人?”謝長寧好像是沒事也發生過似的,安慰著茹兒,可眼裏的那抹銳利,已經留意起屋內幾扇窗戶的動靜。
想必那個幕後主謀,應該就在某個窗戶附近,欣賞著屋內的一切吧。
隻可惜那麼好的一盅銀耳蓮子湯,就這麼全撒在了地上浪費了,也很可惜,沒讓窗外的人看到她想要的驚慌失措,真是抱歉了……
“有這麼開玩笑的嘛?”茹兒心裏不舒服,在出嫁前發生這種事,多晦氣。
“趕緊把這裏收拾一下,一會兒被人看到了,還以為發生什麼大事了……”
茹兒看了看謝長寧,再看了看滿地的碎片和銀耳湯,不先收拾掉的話,真的會招螞蟻。不過,她嘴巴裏還是忍不住嘀咕了一聲。
“這也不是小事啊……這麼大的蜈蚣很毒的……”
“你小姐我,什麼時候會把這種雕蟲小技放在眼裏了?”謝長寧不屑地笑了笑,“一會兒收拾好了,陪我去廚房點些吃的,等會還要午睡……”
“好的……”
茹兒趕緊加快了手腳,把東西清掃幹淨之後,便陪著謝長寧離開了新房。主仆倆看起來,並沒把剛才的事放在心上,新房的窗門就這樣大咧咧的敞開著。
這時,一直在窗戶附近的慕容嘉熹,親眼看著謝長寧和茹兒走遠了,才緩緩地現了身。
剛才謝長寧那一番大言不慚的話,真是讓她聽得很不舒服。什麼叫雕蟲小技,那隻不過是給她的一份警告,預示她的下場而已……
也許,從帝都回來的大小姐,都是那麼自以為是吧。以為出生好,見識多,哪怕在帝都關於謝長寧的那些傳聞,都是真的,那也不過是她的背後有兩個男人,沾了一些光罷了。
慕容嘉熹不屑地一笑,那張稚氣的還猶如孩童一般的臉,有了一絲詭異的神色。她用手輕扶了窗台一把,就身形輕盈地進了新房裏麵。
她剛才聽到,謝長寧等會從廚房回來之後,就會準備午睡。既然死了的蜈蚣嚇不到她,那麼,就讓她感受一下,跟上百條的蜈蚣和蠍子睡在一起,是一種什麼滋味。
慕容嘉熹悄無聲息地來到床邊,掀開半邊的簾子,將最上層的薄毯移開之後,便將手垂放在床上。隻見她那寬大的衣袖裏麵,竟然源源不斷地爬出一些蜈蚣和蠍子,個頭都比較小,分散開來還不太容易發現,也不知道這是怎麼做到的。
慕容嘉熹看著那些可愛的毒物,聽話地來到床的四周躲起來,嘴角流露出一抹陰狠的笑意。隻不過,她的笑意才剛掛上沒多久,不遠處的窗戶那,竟然就響起了一個人的聲音。
“熹兒……什麼時候,你對姐姐的床這麼感興趣了?要不要借你睡一會兒……”
慕容嘉熹的臉色一冷,一下子就聽出是謝長寧的聲音。她倒是沒想到,謝長寧竟然給她下了一個套,先是刻意不屑的話語,隨後便是假裝離開,再中途折回,為的就是引她再動手。
慕容嘉熹原本垂在床上的手,無聲地一掌打在床上,一道淡紫色的光芒擴散開來之後,讓床上所有的毒物,在一刹那之間都化為了灰燼。
“寧兒姐姐,你怎麼在窗外啊?我剛剛想來找你玩,發現屋子裏沒人,又看到床上的簾子是垂著的,就想看看你是不是睡著……”慕容嘉熹轉過身來看向謝長寧的時候,臉上滿是孩童的笑容,天真而又無害。
“原來是這樣啊……我之前想去廚房找點吃的,忽然想到忘帶了東西,就回來了……剛才要不是走近了,看清是熹兒你……不然我還以為,又有誰來給我送那些蜈蚣啦,蠍子啦,不知道會不會送蜘蛛給我……我最怕蜘蛛了……”
慕容嘉熹看著謝長寧輕而易舉地翻窗進來,身手比她還要敏捷輕巧,心裏才終於肯相信,那些關於謝長寧輕功了得的傳言,都是真的。要不是輕功非凡,她怎麼可能會沒有察覺到,自己已經中了謝長寧的計,也更加不會沒有察覺到,她突然就出現在了窗戶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