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封玄亦的背影消失在了黑夜之中,周圍也趕過來幾名護衛,負責保護謝長寧的安全。這間臥房,是經過特殊設置的,除了一扇窗戶和一大道房門,就再也沒有其他的入口,而現在的窗戶從裏麵關上之後,外麵是怎麼都打不開,也沒有辦法破窗而去的。所以現在三王府的人,隻要守住這個大門,就沒有任何人可以闖入到臥房裏麵,威脅到謝長寧的安全。
隻是……
原本在屋外對話的兩名侍衛中,有一個人的眼眸,漸漸地泛起了藍色的光芒。僅僅隻是一刹那,臥房門口的所有三王府的人,都被瞬間控了心神。
姬郡王微微捂了胸口,他有傷在身,再強行使用控心術,隻會加重他現在好不容易有些恢複的傷勢。但是,他管不了這麼多,在他徹底離開帝都之前,他無論如何都要送一份大禮給謝長寧。
剛才他易容成三王府侍衛的模樣,故意同另一名侍衛對話,很順利地將封玄亦給引開了。現在他動作迅速的進入到臥房裏麵,將房門關了起來。
此時屋內,沒有點燭火,一切都是黑暗的,隻有稍稍那麼點透過窗戶的月光,將屋內照亮了一些,朦朦朧朧的。
姬郡王來到床邊坐下,看著依舊一副昏迷不醒的謝長寧,嘴角露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
“毓靈在臨死之前,還惦記著要把解藥告訴你,沒想到,你們也能是朋友……”姬郡王伸出了手,摸了摸謝長寧蒼白的臉龐,“毓靈從小就沒有一個朋友……她現在死了……你會不會也跟本王一樣,覺得有那麼一點點……”
姬郡王的聲音,一下子就止住了,連他自己也不知道,心裏究竟想要表達怎樣的一份情感。傷心?不甘?還是氣憤?憎恨?他自己也分不清楚……
姬郡王抬起自己的手,咬破了食指之後,在謝長寧的眉間畫了一條很短的豎線,像個裝飾用的花鈿。鮮紅的血液,在謝長寧的皮膚上,漸漸地滲透了進去,不一會兒的工夫,就徹底被吸收了。在鮮血消失不見的那一刻,那一條豎線泛起了一抹詭異的紅光,隨後便徹底沒了任何的異常,好像剛才的一切都是錯覺,並沒有什麼在謝長寧的眉間存在過。
“本王送的這一份大禮,你一定會喜歡的……謝長寧,別讓本王等太久……”
姬郡王笑著俯下了身,朝著謝長寧微微開啟的紅唇吻了下去。不過,就在雙唇快要觸碰的時候,他的動作一下子止住了。他隱隱感覺到,封玄亦好像已經朝著臥房的方向趕了回來,他必須要立馬離開這裏。
仿佛是不甘心這麼美好的一幕被人打擾似的,姬郡王還是用力地親了一下謝長寧的嘴唇,才一下子消失在了臥房裏麵。
伴隨著姬郡王的離去,臥房外麵的控心術也在一刹那之間解除了。那些被控過心的侍衛還有護衛,在回過神來的一瞬間,神情都有些愣愣的,完全想不起來剛才發生過些什麼,為什麼剛才片刻的記憶是找不回來的。
“你們怎麼都傻站在這邊,一副沒睡醒的樣子?”封玄亦剛來到附近,就看到自己的手下,一個個都顯得很怪異。
“屬下也不清楚,剛才好像發生了什麼事,但又完全記不清楚,沒有半點印象……”
封玄亦的臉色瞬間一變,立刻朝著臥房跑了過去,跟在他身後的封玄月也意識到有事發生,也連忙緊隨其後。這就是看到了主子們一連串的反應,在場的所有人,也都聯想到一個人,那就是姬郡王。
臥房內的燭火,很快就被點亮了,照得整個屋子都是燈火通明。
“寧兒?”
封玄亦來到謝長寧的身邊,先幫她把了脈,隨後就是檢查她的身體,不知道有沒有哪裏傷著了。看她一切安好,都跟他離開時的樣子一樣,又有些想不明白,姬郡王到底在屋子裏麵,動過什麼手腳。他明明都已經受傷了,還冒險跑來這裏,目的一定不會那麼簡單……
“三哥……姬郡王對寧兒做了什麼?”封玄月來到了封玄亦的身後,神情緊張地看著謝長寧,深怕她再受到傷害。
“還不清楚……”封玄亦完全猜不透姬郡王的用意。
“會不會是控心術?”
“不會……寧兒現在昏迷不醒,姬郡王的控心術根本沒有辦法起作用……”
“那他到底想幹什麼!”
封玄亦沉默了,這是一個連他也回答不了的問題。
就在封玄亦和封玄月,想要試圖在屋子裏麵找出答案的時候,謝長寧原本一直閉著的眼睛,微微眨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