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四弟一意孤行的想要拆散我們!”封玄亦終於不願意再對封玄月曾經的所作所為保持沉默,都已經走到了這一地步,他也不怕他的父皇會接受不了什麼,“四弟給不了寧兒的,為什麼兒臣就不能給?兒臣最初也給過四弟機會,是他不懂得珍惜,現在寧兒的心已經不在他身上了,他才知道要來挽回,一切都已經晚了!要不是他一再的算計兒臣,想要將寧兒永遠困在他的身邊,之前他也不會在宴席上對兒臣下媚藥,錢清然和錢侍郎那一日也不會被慫恿著進宮,最後還出事了……”
“什麼?!”皇上明顯地愣住了,對於錢家人的所有遭遇,他都是深表痛心的。不管是錢將軍,錢侍郎,還是錢清然,他們一個個都死於非命,真是讓人覺得愧疚,“但是玄亦……清然心裏喜歡的是你,若是當初答應父皇的提議,娶她為妻,她就不會落得被人放幹血的下場啊……”
“那也要問問四弟,要不是他刻意誤導,會讓錢清然如此鍾情於兒臣麼?兒臣不在帝都十年有餘,之前也從來不曾同錢清然有過任何的接觸,她又何來對兒臣如此執著?”
“那你也不是一樣,離開這裏這麼久,又為何要對寧兒如此執著?”
封玄亦一下子沒有接話,好像是被皇上問得答不上來似的,也隻有他知道,這十多年來的苦,他是怎麼熬下來,而謝長寧對於他來說,到底有多麼的重要。
“是……兒臣不在帝都十年,沒有跟寧兒有過任何的接觸……正是因為母後被你賜死,兒臣被發配到南疆半死不活,所以兒時那些記憶,至今都記憶猶新。兒臣記得當初當著那麼多人的麵說過,將來一定要娶謝長寧為妻,這話絕不會是戲言。這十年來,除了死去的母後,就隻有寧兒的名字,一直深埋在兒臣的心裏,支撐著兒臣麵對一次又一次的九死一生,再重新回到帝都。兒臣承認,曾經跟寧兒的接觸並不多,也隻是有過一些好感,兒時的印象並不能作數,但是兒臣回來之後,是真的愛她,心疼她,想要跟她一輩子在一起,這是不容任何人改變的事實!”
皇上聽著封玄亦這一番發自肺腑的話,也變得沉默了起來。是啊,他這個當父親的,從來都不曾在他兒子的記憶中存在過。他確實很愧疚,也確實覺得心裏自責,要不是這一次封玄亦要的是謝長寧,不然,不管封玄亦想要什麼,哪怕是他的皇位,他都會一口答應下來。
“玄亦……是父皇對不起你……對不起你的母後……”皇上的眼眶有些許的濕潤,每每想到自己被一個女人騙得團團轉,還落得如此下場,真是難以釋懷,“那個罪魁禍首的妖女呢?父皇聽說,你把她從姬郡王那邊帶回來……”
“她死了……”
“死了?!”皇上再一次地震驚了,他看著封玄亦一臉沉靜的樣子,有些接受不了這個事實,“你母後的遺體至今還下落不明,怎麼就讓那個妖女死了?!”
“她之前受了那麼重的刑罰,本來就時日不多,外加又被姬郡王折磨的割腕自盡,神仙難救……”封玄亦刻意不提他母後遺體的下落,隻因在納蘭毓靈死之前,已經讓人傳話給他了。以前是他年幼沒有那個能力帶他母後一起走,如今正好可以私下裏,將他母後的骨灰帶回南疆去。
皇上歎了一口氣,哪怕再不甘心,也拿一個死人沒有辦法。
“那沈子軒呢?”
“下落不明……”
皇上又是一口氣提不上來,他這心裏的怨恨,真的是無處發泄了:“一定要把他找出來!不管他是被人利用也好,還是有沁蘭幫他求情也罷,一定要把他抓回來,絕不能讓他逍遙法外!”
封玄亦默不作聲,正如他之前所說的那樣,帝都的事,他已經無心再過問,他隻想守著自己心愛的人而已。就像是之前軒轅喳喳曾經厲聲地質問過他,江山和最心愛的女人,到底哪個比較重要,那麼,現在答案已經很明確了。江山即便是失去了,以他的能力,還是可以再奪回來,但是心愛的人一旦失去了,就真的再也回不來了……
皇上看出封玄亦這一次是認真的,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隻能試著再勸一勸。
“父皇今天也特地帶來了宮中的禦醫,幫寧兒好好地調理一下……如果寧兒沒什麼大礙,不如就先讓玄月帶回去吧……寧兒這一次沒了孩子,心裏一定很難過,玄月心裏也難受,給他們一點時間,說一說話……”
封玄亦依舊無動於衷,想讓封玄月再把謝長寧帶走,那是絕對不可能的事。他幫他的父皇,已經基本將江山坐穩,他已經沒有任何的顧忌,完全可以把謝長寧留在自己的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