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父皇他們,打算怎麼處置她?”
“這個不太清楚,屬下中途隻是進了政宣殿一次……看情形,應該會在這兩天裏麵,處決她吧……不過四王妃放心,真的皇後娘娘已經沉冤得雪,皇上也會對謝家的人,格外開恩的……”
“恩……”謝長寧淡淡地應了一聲,看著納蘭毓靈的血跡,還在地上觸目驚心地隨處可見,真不知道她還能熬幾天。
就在謝長寧看著血跡發呆的時候,政宣殿裏麵,傳來了一陣雜亂的動靜。大殿裏麵所有聽審的人,開始陸陸續續地散去了,不一會兒就看到了先出來的姬郡王。
今日,姬郡王一身純色高貴的金衫,配上銀色霸氣的麵具,整個人都顯得異常的冷靜,甚至,嘴角帶著的那抹笑意,好似所有的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中。
納蘭毓靈沒有指證他,他就可以繼續裝模作樣的留在皇宮裏麵,隨時都會扭轉現在好不容易穩定下來的局麵。
姬郡王一眼就看到了站在台階底下的謝長寧,便直接朝她走了過去。
“四王妃……今日你沒有一同出現在政宣殿,還真是可惜……整個謝氏家族,被一個女人玩弄於鼓掌之上,不知道四王妃作何感想?”
謝長寧冷笑,抬起頭來對上姬郡王滿是嘲諷的眼神:“不知道姬郡王被自己的屬下,玩弄於鼓掌之上,又是作何感想?還是一個,女屬下……”
姬郡王笑了笑,居然沒有半點的生氣,他俯下身來,刻意地湊近謝長寧,勾起了一抹不懷好意的笑。
“不知道將來四王妃承歡於本王的身下,會不會是這番伶牙俐齒?”
謝長寧緊緊地鎖了眉,直接就動怒了:“你無恥!”
“願賭就要服輸……不要以為是個女人,耍一點手段,就能把之前打的賭,就這麼輕易地一筆勾銷了……做本王的女人,絕對比做四王妃,甚至是長勝王的女人,還要讓你刻骨銘心……”
“兵不厭詐,你自己蠢,怪得了誰?!你那一掌,接下了就是接下了,輸不起就直說!”
姬郡王很有風度地不跟謝長寧繼續爭論,隻是緩緩地垂下了眼簾,看了一眼謝長寧還沒有開始隆起的腹部。他似乎已經沒有耐心去等謝語柔去完成這麼簡單的一個任務,隻要謝長寧落到他的手裏,保管折磨她一次,就讓她再也不會有孩子……
“寧兒……”剛剛走出政宣殿的封玄月,一看到姬郡王站在謝長寧的身邊,就立馬露出了一抹警惕的神情。他不顧身上的重傷,直接朝著謝長寧走去,不會讓姬郡王趁機對謝長寧下手。
姬郡王掃了一眼正趕過來的封玄月,絲毫沒有把任何人放在眼裏。
“四王妃……我們很快,就會單獨再見麵的……”
仿佛是下了一種不容改變的預告,姬郡王晃著手裏的折扇,步履風流的離開了。稍稍晚了一步趕到的封玄月,一把抓住了謝長寧的手臂,緊張地問道。
“寧兒……剛才姬郡王對你說什麼了?”
謝長寧還有些沉浸在原先的惱怒之中,心裏從來沒有這麼厭惡過一個人。
“沒什麼……他問我,整個謝家都被一個女人給耍了,作何感想……”
“就這些?”封玄月似乎感覺到了謝長寧的隱瞞,因為剛才從他那個角度看,姬郡王明明就跟她湊得很近,態度看起來極其的曖昧。
“是啊……他就隻是跟我炫耀而已……”謝長寧不想再談論這個話題,直接開口問道,“你們打算怎麼處置納蘭毓靈?”
“後天還會繼續審她,如果還是跟今天一樣,什麼都不肯說的話,父皇打算,直接將她淩遲處死,給母後,前皇後,還有錢將軍等一些人,一個交代……”
“後天……”謝長寧喃喃自語著,這麼短的時間,她怎麼可能安排納蘭毓靈跟國師見麵,就連找到國師的下落,還是個問題,希望他沒有落到姬郡王的手裏……
“寧兒……你在想什麼?”
謝長寧回過神來,掩飾道:“沒什麼,什麼也沒想……”
封玄月看著謝長寧,露出了一抹溫馨的笑意,將原本抓著謝長寧手臂的手鬆開了,轉而握住了她的手。
“寧兒……我們回寢宮去……”
“我……”
謝長寧不想跟封玄月回去,卻怎麼都掙脫不了他的束縛。她不斷地回頭去看政宣殿裏麵,不知道為什麼,封玄亦始終都沒有出來。難道,又出了什麼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