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並不是說,她是害怕了,隻是被納蘭毓靈這麼一說,才瞬間意識到,她每三個月就要毒發一次,而懷胎十月,她所要麵臨的,是起碼兩次的毒發。她想要保住肚子裏的孩子,又要承受毒發的折磨,她真的可以生下這個孩子嗎?這可是她跟封玄亦的孩子,無論如何,她都想讓孩子平平安安地出世……
納蘭毓靈看到謝長寧瞬間沉默不語的樣子,冷笑了一聲。
“別以為,你留在天牢裏麵,是對你有利的……或許謝語柔不知道你的輕功有多厲害,還天真的以為,單單天牢裏麵的這些守衛,就可以讓你老老實實地享受這牢獄之災。不過,沒有關係,本宮這次來,也給你帶了一份大禮……”
納蘭毓靈笑著擊掌三聲,刹那間,就有三名黑衣死士,出現在了她的身後。
謝長寧一眼就認出,這三名黑衣死士的裝扮,跟上次下雨的夜晚,偷襲莫青,還將莫青打成重傷的黑衣人,是一夥的。
“不要小看這些聖靈王朝的死士……這可是姬郡王,專門為了對付封玄亦那些護衛,特地訓練出來的……上次莫青被偷襲的,一點反抗的餘地都沒有,就足以證明,封玄亦這一次完全是處於劣勢……”
謝長寧的雙眉,一下子就鎖到了一起,她的雙手,一把抓住了冰冷的牢籠。
“你跟姬郡王到底是什麼關係,為什麼,那晚偷襲莫青的人,會是姬郡王的人!”
納蘭毓靈一臉高傲地朝著謝長寧走去,最喜歡看得,就是別人過分認真的表情。這才能說明,她才是那個占了上風的人。
“你不必知道,本宮跟姬郡王,到底是什麼關係……寧兒啊寧兒……你隻要明白,不管你是乖乖地待在這不見天日的天牢裏麵,還是試圖擺脫這三名訓練有素的黑衣死士,離開這個天牢,都永遠改變不了一個事實……隻要過了今天下午,封玄亦一旦輸了,整個風月王朝,都不會有你的容身之處……而且,你也可以體會一下,做姬郡王的女人,會是怎樣的一種滋味……或許,你肚子裏的孩子,是沒有可能保得住了,甚至,你永遠也不可能再當個好母親了……”
納蘭毓靈臉上的笑意,有著一抹說不出的詭異。她能預見謝長寧落入姬郡王手裏後的下場,同樣的,身為姬郡王的女人,那也是她自己的下場,逃離不了,也別無選擇。她能為自己爭取的,也隻能是指望封玄亦和姬郡王,最後是兩敗俱傷,那麼她連同國師和謝家的勢力,就能坐收漁翁之利,給自己一個重生的機會。
“玄亦不會輸得……他一定不會輸得!”
謝長寧幾乎是一字一句地,將這個堅定的信念,在納蘭毓靈的麵前說出口。她相信封玄亦,也同樣相信她自己,不會就這麼輕易被打敗。
“本宮也希望……大名鼎鼎的三王爺,不會那麼輕易就輸了……本宮還很想看看,三王爺為了解你身上的毒,會表示多少的誠意,願意為你犧牲到哪個地步……”
謝長寧回以冷笑,她不會懷疑封玄亦對自己的感情,也絕對不會讓他為了自己,再犧牲什麼。
“你做夢吧,我寧可自己死,也要拉你給我陪葬……”
納蘭毓靈看著謝長寧一副癡情於封玄亦的樣子,不屑地笑了,隻有天真的女人才會以為,女人可以比江山還要重要。天涯何處無芳草,自古,男人都是這樣……
“寧兒……知道你這一次為什麼會輸麼?明知道這一切都是個陰謀,卻還是一頭栽了進去……就是因為你太感情用事了……茹兒不過是一個卑賤的丫鬟,你非要冒險保她,一次是這樣,兩次依舊還是重蹈覆轍,你注定了,隻能是個不堪一擊的輸家……看看到時候,封玄亦選的是你,還是這風月王朝的江山……怕是你死都不會瞑目……哈哈哈……”
納蘭毓靈笑著揮甩袖而去,刺耳的笑聲,仿佛是充斥了整個天牢,久久地揮之不去。讓人在一刹那之間,手腳都是冰冷的,好似被一種催命般的絕望,包裹住了整顆心。
謝長寧看著納蘭毓靈離去的背影,抓著牢籠的手,不斷地用力,露出蒼白的關節。
她不會就這麼坐以待斃的,哪怕這三名黑衣死士,猶如銅牆鐵壁一般的站在她的麵前,她也還是要想盡一切辦法,離開這個天牢。
納蘭毓靈現在可以笑她感情用事,也可以嘲諷她,注定是一個不堪一擊的輸家。那到時候,她倒是要看看,納蘭毓靈自己所謂的那份無情,又可以讓她陷入到怎樣的地步。
剛才有一句話,她說的大錯特錯。這天底下,不單單隻有她一個人有解藥,國師沈子軒,也一樣會有解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