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長勝王看起來好像是,有些憂心忡忡的樣子,不會是想食言,不想陪本王喝到天明了?”
封玄亦冷笑,他確實有些坐不住了,因為,謝長寧出事了……
“郡王這一招裏應外合,真是高啊……”
姬郡王一下子笑了起來,那渾厚的聲音,有著難以言喻的自負。
“長勝王一定是想知道,為什麼曾經無所不能的精銳護衛,會在此時變得不堪一擊……不是長勝王那些手下的技藝退步了,而是本王花了整整一年的時間,有了應對的辦法……所以有時候,勝利永遠不可能隻屬於同一方……”
封玄亦將手中的酒杯,緩慢地放到了桌子上,過分的沉穩,讓他足夠麵對任何的危難。
“看來,郡王為了今時今日,實在是煞費苦心……”
“比起長勝王從南疆千裏迢迢趕回到帝都,不僅要操勞公務,還不忘坐擁美人,本王閑暇的時間,確實要多很多……”姬郡王饒有興致地幫封玄亦空了的酒杯,重新斟滿了酒,敬他一杯。
封玄亦大方地將這杯酒,一飲而盡,原本略顯憂慮的神色,在恍然之間,浮現出了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同身邊的護衛交代了幾句。
姬郡王飲酒的動作,明顯地一滯,試圖通過封玄亦的嘴唇,讀出他在說什麼。很可惜,封玄亦從頭到尾,就隻發出了兩個音節,快速而又短暫。姬郡王聽不到他在說什麼,也讀不出他那兩個字,到底是什麼意思,隻能一邊繼續將酒杯裏麵的酒喝完,一邊看著那名護衛,很快就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封玄亦緩緩地從座位上起身,理了理稍稍有些皺了的錦袍,姬郡王見他好似要抽身離開,嘴角瞬間就勾出了一絲笑意,他等得就是這一刻。
隻不過,姬郡王很快就失望了,封玄亦從來就沒有打算要離開。哪怕是天塌下來了,他也要將姬郡王守到底,讓敵人稱心如意的事,那絕不會是智者所為。姬郡王可以訓練了一批死士,破了他那些精銳護衛的防守,難道他就不能有別的準備,來以防萬一?
宮中景色最別致的賞月台,是封玄亦和姬郡王,沒有硝煙的戰場,而整個在夜色籠罩下的皇宮,是三王府的護衛和黑衣死士,實力懸殊的較量。就連夜深了之後的天牢中,也掀起了女人之間的鬥爭,誰勝誰負,一切都是未知……
昏暗殘破的天牢裏麵,謝長寧卷縮在角落裏,任由特地前來羞辱她的謝語柔,不斷地在牢門外麵一遍又一遍地叫囂著,始終不發一語。
謝語柔實在是太渴望這一天的到來了,心裏憋了這麼久的怒氣,終於可以在此時此刻,先出出氣。
“三姐……我一個人說了這麼多,你倒是說句話啊?堂堂將軍府鼎鼎有名的三小姐,四王爺的王妃,如今不守婦道,紅杏出牆,還懷了三王爺的野種,成了階下囚,到底是何感想?”
謝長寧依舊還是沒有反應,一動不動的保持著蜷縮的動作,根本不想理謝語柔一下。
謝語柔心中不快,直接拿起她帶過來的茶水和點心,一樣一樣地朝著天牢裏麵的謝長寧扔過去。隻看到零星的幾種點心,有幾個砸到了謝長寧的身上,最後連茶水,也將謝長寧蜷縮著的側麵衣衫,給潑濕了,可謝長寧就是不理會謝語柔任何的挑釁,連半點的反應都懶得給。
“好……我倒是要看看,你到底在乎的是什麼?!”謝語柔將整個籃子,都扔到了地上,明明她大半夜的不睡覺,就是來羞辱謝長寧出氣的,可是沒想到,反而又被謝長寧給氣到了,“你跟三王爺的野種,我想你一定很想保住吧?我告訴你,別癡心妄想了,玄月是不可能留下你肚子裏的野種的……你說,要是三王爺知道,是玄月殺了他跟你的孩子,他們兄弟之間,從此是不是就是仇人相見了?”
謝語柔說到這,一下子就笑了起來。現在謝長寧可以不理會她,可以無視她,但是她看定了她生不如死的樣子,她要她,不得好死!
“三姐……夜已經深了,你就早些休息吧……天牢條件艱苦,地上潮濕,你可別有什麼三長兩短啊……”謝語柔意味深長地笑著,話語之中,充滿了暗示。
她看著謝長寧還是不願意理人的樣子,不屑地冷笑了一聲,就起步離開了。可是,她還是將帶過來的一名嬤嬤和兩名宮婢留下了,讓她們好好地教訓教訓謝長寧。看守天牢的侍衛,都被謝語柔用一定金子擺平了,現在皇上昏迷不醒,封玄亦完全被姬郡王牽製著,整個皇宮,等於是皇後的天下了,沒有人會傻到,在這個時候跟皇後作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