統領的話,讓皇上懸著的心,總算是落下了許多。不過,出於君王該有的公正和公平,皇上還是假裝糊塗地問道:“那有沒有可能,是寧兒用水清洗過了……”
統領連忙轉回身去,對著皇上行了禮:“皇上……四王妃的十指都很幹淨,如果要用清水清洗到那種程度,想必四王妃也早就回自己的寢宮,不會讓屬下們發現她站在錢小姐的身邊……屬下可以完全肯定,四王妃沒有抓傷錢小姐的可能……”
皇上終於是流露出一絲笑意,等得就是統領的這一番話。也正在這個時候,伴隨著政宣殿的大門被人打開,一抹略帶不悅的聲音,從殿外傳了進來。
“寧兒自然不可能殺害清然,有人就是想將寧兒引去禦花園,想要將清然之死,嫁禍給寧兒……”
封玄月一身高雅的織錦錦袍,步伐匆匆地走了過來,直接站在了謝長寧的身後,不會讓任何人動她一下。
“玄月,是不是你發現了什麼線索?”皇後笑著開了口,看封玄月的樣子,好像是查到了什麼,倒要看看,今日注定了的局麵,又有誰可以扭轉乾坤。
封玄月握了握手中的一顆鈴鐺,這是他在事發地點的草叢裏麵找到的。因為鈴鐺太小,又沒辦法聯想到什麼,並沒有引起其他找尋線索的人注意。
茹兒手上綁著的鈴鐺,是封玄月讓冷宇帶上去的,那串鈴鐺也是特製的,封玄月自然對鈴鐺的外觀特別的熟悉。他已經大致猜到了整件事的始末,一定是茹兒中了姬郡王的控心術,將錢清然殺害了,然後嫁禍給謝長寧。
“回母後的話,兒臣是有重大的發現……”
“是嘛……”皇後眼裏的目光,不由的銳利了幾分,“那就趕緊說出來,好幫寧兒徹底洗脫殺害錢清然的嫌疑……”
“在兒臣趕到禦花園的時候,發現有幾名禦林護衛被人殺了,清然的屍體被人動過,身上所有的血……”封玄月頓了頓,臉色顯得有些沉重,“被人全部放幹了……”
在場所有的人,除了皇後和謝語柔之外,臉色全都變了,有幾個人,甚至都被這事嚇得臉色慘白,這已經是第五個,被人放幹鮮血的貴族千金了。
“皇上,此事非同小可啊……”其中一名旁聽的大臣,連忙起身行禮,“現在宮裏已經危機四伏,必須馬上調足人馬應對,微臣實在是擔心,今日那幾名進宮赴宴的千金,可能很快就會像錢小姐那樣,遭遇不測了……”
皇上的臉色也蒼白了幾分,該來的終究還是來了,之前做再多的準備都顯得有些徒勞。
“立刻傳朕的旨意下去,將帝都各路待命的人馬,調一半入宮,每一個角落都必須要有人巡邏看守。今日赴宴的眾卿家之女,全都集中到一起,加派禦林護衛和精銳侍衛,不眠不休的輪流保護,絕對不可以有任何的差池!”
王公公連忙領命去傳達皇上的旨意,所有人的注意力,也全都被轉移到這件如此危機的事上,沒有人再有心思去判斷,謝長寧到底是不是殺害錢清然的凶手。
謝語柔看著謝長寧同封玄月詢問錢清然被人放幹血的事,看著他們兩個好似形影不離,又親密無間的樣子,心裏頓時就燃起一團怒火。
那日夜裏,在謝長寧和封玄月的寢宮,她受盡了委屈,事後也受到了皇後的責罰,心裏怎麼都平衡不了。謝長寧想這樣子輕易脫身,簡直就是癡心妄想,隻要她還有一口氣,就不會讓謝長寧有好下場。
“難道就沒有人覺得這件事很蹊蹺嗎?”謝語柔一改往日裏柔弱偽善的模樣,起步朝著大殿中央的謝長寧和封玄月走去。
今日略顯沉默的皇後,似乎並不打算過多的插手今晚的事,隻是悠然地喝著香茗,讓謝語柔一人出麵。如果連今晚的局麵都扭轉不了,她想,即便是扶謝語柔坐上了郡王妃的位置,她也活不了多久。不是隨便仗著體質特殊,可以幫姬郡王療傷,就能長久地留在那個陰晴不定的男人身邊……
“自從錢將軍救駕去世之後,錢小姐的行蹤,都被眾人保護著,為什麼偏偏在今晚,她會獨自一個人跑去了漆黑的禦花園……而三姐就更加奇怪了,要是找茹兒的話,真的有很多地方可以去,茹兒隻不過是一個身份低微的小丫鬟,好端端的又怎麼會跑到禦花園去?三姐找人剛好找到禦花園,還同錢姑娘遇上了,這也真是太巧了吧……不過,這更加巧的,還要是剛才錢姑娘被人放幹血的消息……錢姑娘被人殺害在先,放血卻是在過了這麼久之後,跟前麵幾名受害的人遭遇並不一樣。與其說,是那連續犯案的凶手,趁機放幹了錢姑娘的血,想要挑釁我們風月王朝,那還不如說,是四王爺為了包庇四王妃,故意弄出來的障眼法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