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從她對麵的不遠處,有一個人,正在一點一點地緩步朝她走近。直到離得近了,謝靜柔剛好抬頭看到那個人的時候,原本有些犯難的神色,一下子有了一絲笑容。
“你還不快點找人帶我回去,快啊!”
謝靜柔毫不客氣地對著那個人下了命令,可那個人一句話也沒有說,隻是在她的麵前蹲了下來。
“你幹什麼?!你也想反我?!”謝靜柔微微變了臉色,心裏隱隱地有了一絲不好的預感,她掙紮著想要起來,卻怎麼都做不到。
最後寧靜的夜晚,有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尖叫,隨後原先的一切,也都漸漸恢複如常。
此時此刻,遠在感恩寺的封玄月,也才剛剛醒了過來。
他一從床上坐起來,就覺得頭特別疼。明明,昨天他就陪著他的母妃和謝語柔一起用了午膳,怎麼,他就漸漸犯困,最後,還直接睡在了感恩寺。
封玄月不顧身體有些不太舒服,就直接從床上下來,整理了一下自己有些淩亂的衣衫,就疾步朝著屋外走去。
他完全不知道,自己已經昏睡了一天一夜,現在的時間,已經是謝長寧生辰之日的後麵一天,根本不是他所想的,還是謝長寧生辰那天。
“玄月,你怎麼一醒來,就急著要回去?”賢妃不知道封玄月什麼時候會醒過來,隔一段時間,就會過來看看。恰巧這個時候,她剛好過來,正好遇到了出屋準備離開的封玄月。
封玄月對於自己的母妃,向來注重理解,即便是他心裏多麼著急地想要去將軍府,給謝長寧過生辰,可他的腳步還是停了下來,朝著他的母妃走去。
“母妃……兒臣急著回去給寧兒過生辰……現在時候不早了,寧兒她一定等了很久。兒臣改天再來陪母妃……”
賢妃的雙眉,又有些不悅地鎖在了一起。左一句寧兒,又一句寧兒,她十月懷胎生下他,處處提防著各種暗算,將他撫養長大,那麼的含辛茹苦,可他現在倒好,心裏裝滿了那個不安好心,隨時可能會置他於死地的女人,都快將她這個母妃,給忘記地徹徹底底了。
“她的生辰,是昨天的事,現在早就已經過了,你還急著回去做什麼?”
封玄月明顯地有過一絲詫異,而他的頭,還在隱隱有些作痛,這就不得不懷疑,他是被人下了藥了。而且,這藥的分量下的很重,竟然會讓他昏睡了一整天。
“母妃,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語柔呢?她不是說,她被寧兒誤會了,現在不敢回將軍府麼?那她人去哪裏了?”
賢妃的神情,下意識地也有過一絲疑惑。之前為了邊城的事,她知道是謝語柔冒著生命危險,找來了援軍,救了她兒子的命,所以她打從心底裏,對這個溫柔嫻淑的姑娘很喜歡。所以這一次謝長寧的生辰,她一看到謝語柔還記得她這個老人家的生辰,還知道她被謝長寧誤會跟封玄月有染,被人暗地裏打成了那個樣子,實在是太心疼那個孩子了。之後謝語柔想讓她幫忙留下封玄月,她也是一口答應了,誰讓她實在是討厭謝長寧,恨不得,讓這個謝長寧,永遠消失在這個世上,那樣,他的兒子就不會再被她害了……
隻不過,曾經經曆過宮中風風雨雨的賢妃,也並不是一個糊塗的人。即便是她一直都很相信和喜歡謝語柔,但是這一次在給封玄月的飯菜裏麵下完藥之後,她還是發現了一些,謝語柔的反常。
封玄月一直昏睡了一整天,一開始,謝語柔隻是覺得有些意外,心裏好像在疑心什麼。那刹那間有過的一絲異樣,讓賢妃看在了眼裏,感覺好像這一次所下的藥,並不是謝語柔事先準備的藥。
隨後,謝語柔一直在感恩寺裏麵,等著封玄月醒過來。可是,等的時間越長,謝語柔就顯得越不安,最後,她幹脆都等不及封玄月醒過來,就說該回將軍府,免得謝承天回來之後看到她不見,會責罰她。
當然,謝語柔返回將軍府的理由,也是合情合理的,隻是賢妃總覺得哪裏不對勁,卻又沒有什麼證據證明謝語柔的反常,一切也隻是她的感覺而已。
“語柔見你一直在昏睡,醒不過來,又擔心她爹隨時會回來,要是見不到她會責罰她,就先回將軍府了……”
封玄月用手壓了壓眉間,思緒有點亂,但是他可以肯定,能夠趁著他不防備,對他下藥的人,也隻有謝語柔和他的母妃了。如果說這藥是謝語柔下的,那很明顯,這是白費心機了,他剛才同她一起用膳的時候,就已經暗示過,他們之間除了朋友之外,就不會再有第二種的關係。他現在之所以還會關心她,隻是因為,他覺得之前跟她有過一段錯誤的感情,是他傷害了她。出於一種內疚和虧欠,他才心軟地沒有跟她徹底斷絕關係,有些事,他還是會幫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