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九章 有人來過臥房(2 / 2)

可是禦醫為了萬無一失,所配的分量對於身體虛弱的謝長寧來說,稍稍多了一些,讓她在短時間之內,根本沒辦法醒過來。這也讓封玄亦,在嚐試了幾種辦法之後,隻能死心了。

好不容易找到機會見了麵,卻連話也說不上,這心中的無奈與煎熬,比他見不到她,還要來的深刻和煩亂。

封玄亦不能在臥房逗留太久,現在他唯一能做的,隻是在臥房裏麵找來宣紙和筆墨,留下他想傳達的隻字片語,想讓她安心,也想讓她明白,他隨時都會出現在她的身邊,永遠都會守著她。

如雪的小紙條上,漸漸地留下了一連串字跡雋秀的字:不管發生了什麼,一定要相信我。

封玄亦寫完之後,一邊將紙條折疊起來,一邊走回到謝長寧的身邊,將小到不起眼的字條,塞到謝長寧的手中,再將她的手放回到被子裏。

在離開之前,他還是不舍地俯下身,在謝長寧的微涼的嘴唇上,深深地吻了一下。

他想告訴她,他的心裏至始至終都隻會愛著她一個人。她的名字,陪伴著他從帝到南疆,再回到帝都,這麼多年來,他已經習慣了,好似除了心裏裝著她,在乎她,他就不知道,該去如何愛其他人。哪怕她的心裏,也許他並沒有那麼重要,但是他不會放棄她,他會用盡一切告訴她,他可以比任何人更愛她。

希望明早她醒過來的時候,可以看到他留下的信息,隨後找個機會再見上一麵,把今晚的事情說清楚。

就在這個時候,原本還算寂靜的屋外,隱隱地可以察覺到,已經有人在朝這邊靠近。聽那些細微的腳步聲顯得有些雜亂,看樣子像是很急,而且趕過來的人也不在少數,應該是封玄月意識到有些不對勁,急著趕回臥房。

封玄亦沒法再留在臥房裏,但還是不緩不慢地在謝長寧的額頭,印了一個道別之吻,才徹底消失在了臥房之中。

臥房門口那些倒地的侍衛,早已被地獄金蓮吞噬得幹幹淨淨,沒有絲毫的痕跡留下。那些迷人的小金花,在飽餐過之後,就一直在屋外愉悅地起舞,等候著主人的召喚。現在封玄亦一離開,它們也像是可以感受到主人的心思一般,朝著封玄亦離開的方向飄去,最後隱入到了黑暗之中,好似從來沒有出現過一樣。

稍稍晚了一步趕回來的封玄月,並沒有察覺到有人先他一步離開,自然也不會知道,在南疆有一種神奇而又殘忍的花,叫做地獄金蓮,將他手下的侍衛,吞噬掉了好幾個。

他隻是看著臥房附近,居然一個看守的侍衛都沒有,就神色緊張地朝著臥房之內跑去,以為是出事了。

“寧兒……”封玄月看到謝長寧安然無恙地睡在床上,沒有半點異樣,暗自鬆了一口氣。

不過,他的目光很快環顧了屋內的一切,心裏所懷疑的,是有人在他離開之後,闖入過這間臥房。

“來人,立刻把整個寢宮的每個角落,重新搜查一邊!如果還有侍衛平白無故的失蹤,立刻來稟告本王!”

“是!”在屋外候著的一隊侍衛,領命後立刻散了開去,分頭將整個寢宮搜個底朝天。

封玄月獨自一個人,仍舊還在屋內緩步地走動著。他離開這個屋子的時候,刻意將屋內每一件物品的擺放,都牢牢地記了下來,為的就是想要確定,今晚會不會有人闖入這個臥房。

他在屋內巡查了一圈,腳步在角落的一張書桌旁停下了。他不記得今天晚上他有用過筆墨,而謝長寧喝了催眠的茶,到現在都沒有醒過來,很顯然也不會是她用的。但是眼前的硯台上,原本已經幹涸的墨汁,現在卻是濕的,這就足夠說明是有人用過了。

封玄月的臉色冷了又冷,轉身疾步來到謝長寧的身邊。

他先是檢查了一下謝長寧領口的扣子,一顆顆都扣得很整齊,就連他刻意紮在領口做裝飾的一枚小珠釵,也沒有被動過的跡象。看來,那個進過臥房的人,沒有檢查謝長寧是否肩膀上有箭傷,那就完全不會是皇後的人。那這樣一來,他之前的懷疑,也瞬間變得那麼可笑,完全就是被他的三哥,拿皇後做幌子,調虎離山了……

封玄月的臉色,變得越來越難看,情緒也越來越難以控製。他一把掀開了謝長寧身上蓋著的薄被,將她整個人拉了起來。

“你是不是根本就已經醒了?!你們明明都見過麵了,還要裝睡騙我!是不是還要讓我跟上次一樣,所有的人都知道你們見過麵,唯獨隻有我一個人不知道!你說話啊!”封玄月用力地搖晃著謝長寧的身子,他接受不了,他真的接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