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好比她同封玄亦之間,他都會堅信,錯的那個人不是她,隻有他的三哥是不可原諒的。
封玄月滿眼的憂鬱,側身躺到了謝長寧的身邊,用手輕輕地理著她的碎發。以前的事,他不想再提也不想再問,他的寧兒癡傻好了之後,也有很多事都不記得,也許,這也正是上蒼給他再一次的機會,讓他好好地珍惜當下,珍惜她還在他的身旁,不曾失去……
“寧兒……寧兒……”封玄月喃喃地喚著,這其中摻雜了太多的情緒,有悔恨,有內疚,有愛戀,有寵溺,他緩緩地俯下身,對著謝長寧那微微開啟的朱唇,一點點的湊近。
就在他微涼的薄唇,快要吻到謝長寧的紅唇時,謝長寧原先就隱隱覺得有人好像在弄她的頭發,癢癢的,剛皺了皺眉頭睜開眼睛,就看到黑壓壓的一張臉,在自己的麵前不斷放大,嚇得她立馬尖叫了起來。
“啊——”
謝長寧慘烈的叫聲,刹那間就將屋外婢女和侍衛吸引了過來。侍衛不敢貿然闖進新房,兩名婢女已經先一步推開房門進來。還不等她們急迫地想問出什麼事了,一看到兩位主子都在床上,才一下子意識到,好像自己壞事了。
“奴婢該死……奴婢冒犯了……”
謝長寧看著那兩名連忙打退堂鼓的婢女,趕緊衝著她們喊道:“你們別走啊……你們回來幫我更衣梳洗呀!”
不管謝長寧喊得再大聲,兩名婢女完全充耳不聞,自顧自地急忙退出去之後,還把房門死死地關上。封玄月的耳朵,還在因為謝長寧剛才那一連串高分貝的喊叫,耳朵還有點嗡嗡作響,但是看著謝長寧一副警惕地單手用被子裹著自己,還不斷地向後挪去,忍不住笑了起來。他倒是不知道,這天下那麼多對夫妻,有哪一對會像他們現在這樣,好像生怕他會圖謀不軌。
“別躲了,我幫你更衣……”封玄月遠離了謝長寧,下了床,隨後抬起手,想要扶她下來。
謝長寧還是一臉警惕地看著封玄月,一點舉動都沒有。她都說了,她很不習慣他現在這一副模樣。他要是個惡人,那就一惡到底,她自然也不用給他好臉色看,也自然不會對他心軟,可自從前天晚上,他不顧一切地救過她之後,她忽然之間就不知道怎麼跟他相處了。
要說是朋友,她倒也不覺得他們之間,可以到了那個地步。最多,之前他對她做過的那些惡事,跟前天晚上他救她一次,勉強算是扯平了。那麼他們兩個之間,最多隻能算是認識,還不能算是朋友,沒有必要再有更近一步的關係了。
“我又不是殘廢……我自己可以穿……”謝長寧沒好氣地看了一眼封玄月,她也是有起床氣的好不好,別自己找抽。
封玄月沒有說話,倒是聽話的收回了手,又朝後退了一步。謝長寧見他這麼配合,也就不再扭捏的躲在床上,自己小心翼翼地下床,去櫃子裏麵找新的衣服穿。
看了一下眼前這一整排五顏六色的衣服,她反常地選了唯一一件黑色的衣服,感覺也隻有鑲有金邊的黑色,可以霸氣到跟封玄亦叫板。一會兒進宮小住的這幾天,除了養傷之外,她的首要任務就是修理封玄亦,她連做夢都想著這個事呢,讓他敢騙她!
“怎麼想穿黑色的了?”封玄月就站在謝長寧的身後,看著她最後選了黑色的那一套,一時覺得有些奇怪。
“身上有傷,感覺還是穿黑色的保險一些……”
對於謝長寧瞎謅的借口,封玄月覺得似乎也有些道理,就不再多說什麼。他看著謝長寧試了好幾次,都沒有成功地把受了傷的臂膀穿到衣袖裏麵去,實在是忍不住,就直接走了過去,幫她輕提了衣衫,配合著她,緩慢地讓她把手伸進去。
謝長寧也不吭聲,就將封玄月當成了透明人似的,免得一會兒受氣太多,氣飽了吃不下補品。隨後一係列的梳洗和打扮,都是由屋外的婢女進來伺候著,封玄月就默默地站在一旁看著,眼裏時而帶笑,時而又手癢的選了他中意的發釵,親自戴在謝長寧的發髻上。
這些謝長寧也就隨他了,隻當是他今天心情好,小動作和小情緒多了一些,她不跟他計較。但是在半個多時辰之後,謝長寧吃補品吃到撐,準備去看一看茹兒怎麼樣了,順便活動一下。沒想到,先一步回屋的封玄月,也不知道從哪裏變出來一件黑色的錦袍,還穿到了身上。
“寧兒……時候不早了,我們進宮吧……”
謝長寧瞪圓了眼睛,看著一身玄色裝扮的封玄月朝著自己走近,一時之間有些傻眼了。封玄月從來都不穿深色的衣服,這一次的一身黑,很明顯就是為了同她搭配的。原來這男人抽起風來,也是很匪夷所思的啊……